“太宰先生怎么会这么想?”灯里面不改色地问他,手上打饭的动作没停。
太宰哼哼着应声,往榻榻米房间走,“原来灯里小姐之前真的打算这么做啊,不然这个时候就该笑我,而不是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灯里没有反驳,而是下意识顺着太宰的话想了想。然而想完她才发现,她如今的“沉默”才是太宰真正的目的——他说出口的话也不过是猜测,如果她真的沉默,才说明他说中了。
“太宰先生真是……”灯里叹了口气,拿抹布将电饭煲里还烫着的锅胆取出来,放进水槽里浸水。
随后她舀起锅中的蟹黄淋到两碗饭上,又舀起一部分倒进史莱姆们专用的碗里。她看看锅里剩下的蟹黄,开始认真思考这部分蟹黄可以拿来做点儿什么——显然剩下的这些全给家里的小家伙们吃有点太浪费了。
太宰放好玉子烧,又跑回来拿汤碗盛汤,“我才想问灯里小姐呢,怎么会有这么折磨人的想法!让人只能看不能吃什么的……”他说到这里,故作夸张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抱住自己,“灯里小姐难道、难道想以此胁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吗!”
“……”
灯里开始认真地反思,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她眼前这个人的。单纯靠脸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盛完一碗味噌汤,太宰又满脸自得地点点头,“当然,如果是灯里小姐的话,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不用蟹肉来威——”
“太宰先生。”灯里擦干净手,出声打断太宰的话。
太宰手里还拿着盛汤的汤勺,不过味噌汤已经被他放到了灶台上,“嗯?”
灯里猛地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声音放低:
“真的什么都愿意吗。”
她眸子半敛,对上太宰的视线,眸色有些冷,却又含着些说不清的情绪。
这是灯里绝对不会在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模样。她平日里总是温和带笑的,就连眼睛也是,柔软的豆沙绿往往会给人一种自然的亲近感。然而当她冷淡却又富有攻击性地注视着人的时候,这双眼睛就变了——只会让人有一种,被她当成猎物的感觉。
可显然太宰不这么觉得,甚至还一点都不怵她。他鸢眸弯弯,没有躲开灯里的对视,反倒主动拉近了些和她之间的距离,对她重复自己的答案:
“如果是灯里小姐的话。”
他那双清透的鸢眸回望着她,双眸中是极为罕见的坦率与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