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了,家回了,约会没约会不好说,婚礼纯属胡扯,最后那句沈榆没听下去,宁以桥说到一半他就红透了脸。
“不是,”沈榆不想细谈,干脆全盘否认,“都没有。”
黑色高领毛衣洗掉了,挂在温遇旬家里阳台上还没干,他今天又特意挑了领子高又不易透的灰色衬衫,外面套一件飞行夹克。
宁以桥根本不信,但沈榆也根本不承认,后面沈榆被他烦得火了,撂脸不管,像弹琵琶那样在他腰侧拨一下又拧一把,才获得一时半刻的安生。
沈榆手臂细,但是手劲儿大,常年搞乐器需要足够的情绪,有些情绪又需要足够的力度,他手上的青筋很明显,一路升到小臂中间。
宁以桥挨了揍,看他摆架子又觉得好玩,没还手,开玩笑说:“你有这力气可以去拳击馆打沙包。”
沈榆回之以一个大白眼:“我看你像沙包。”
沈榆到底还是和他们吃了顿饭,温遇旬今天没先斩后奏搞突袭,连短信电话都没给他来过,温遇旬什么想法不知道,反正沈榆挺惦记的。
算不得同居的情侣也算是住一个屋里的兄弟,沈榆也知道温遇旬大约是对他采取放养模式,有他没他差别不大。
一顿饭吃完,沈榆喝了点酒,打车回家,到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温遇旬的房子在西城区金融街,地段繁华,昨天晚上温遇旬带他回来时让门卫保安认了个脸再录了人脸,沈榆刷指纹进门的时候,窗子外面亮着一大片象征着辛劳或快活的灯火,就算房内空无一人地暗着,也还是能被窗外的灯光照亮一层隐约。
沈榆没开灯,洗了澡缩回房间写词,坐在桌前翻来覆去地看戚雅仙与毕春芳两位大师合作的《白蛇传》剧目。
这一坐不知又是几个小时,当他再次抬起头,才听见外面传来门锁被刷开的声音。
鹊回来了,偏偏霸占别人屋子的鸠还要忍不住去看,活生生和挑衅似的。
沈榆打开门走出去看,二楼客厅的大灯还是没开,温遇旬站在中岛台前,开了餐厅稍暗的环灯。
见沈榆没睡,温遇旬顿了下,却没说什么话,身后的电磁炉丝丝缕缕地冒出蒸气。
沈榆闻见味道,问:“你晚饭没吃?”
温遇旬“嗯”了声,声调不高,估计是累狠了,平日向来挺直的脊背弯下去些许,衬衫袖口推到小臂,双臂展开,手掌撑着中岛台面,眼睛还在看手机里的资料。
沈榆不知道是什么活碌需要温遇旬迎着朝阳出去,披着星月回来,这期间别说吃饭了,估计连水都没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