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表情彻底空了,好像反应不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姜清昼垂着眸,目光柔和,与他过往记忆里相比,多了一点于丛看不懂的东西。
他回过神,才感觉全身哭得发热。
姜清昼穿了套他从来没见过的西服,不仅是没见过这么简单,于丛甚至想象不了他穿这种款式。
“这是什么啊?”于丛鼻音有点重,不知所措地问。
姜清昼松开他的手,不太自然地摸摸鼻子:“‘溯’的展出,定在这里,可以吗?”
于丛想从这句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但没能成功。
他茫然地盯着姜清昼,说不出别的话。
“于丛。”姜清昼听不到他的声音,变得有点紧张,“你在听吗?”
这种轻而易举得到解脱的感觉不算太真实,于丛还有点恍惚,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有点羞愤,或者质问姜清昼为什么不提前跟他说。
然而于丛心里只剩下庆幸。
他眨了眨眼睛,再掉了几颗眼泪。
那几颗水珠无声地砸下去,姜清昼能说的很少,轻声哄他:“别哭了,不是没事吗?”
于丛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动作很小心地帮自己擦了擦脸。
中指靠近手掌的位置有点粗糙,是那颗跟着姜清昼生长了多年的茧。
他想起来和杜楠一起去吃饭的路上,出租车开得很快,心里惶惶惑惑。
“你怎么知道的?”于丛哭起来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终于累了:“守真美术馆。”
姜清昼看了他一会,似乎觉得没必要撒谎。
“杜楠跟我说的。”
于丛撇了撇嘴,心里猜到了一部分。
“他只是说你没谈成很难过。”姜清昼还是解释,“让我安慰你一下。”
“哦。”于丛闷声说,“他就是很爱操心。”
姜清昼嘴角勾了下,放松下来:“也不全是他说的。”
于丛没太理解,他接着说:“你之前一直搜他们官网,我看到了。”
“……哦。”于丛盯着他,终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我说了你可能不听。”姜清昼意犹未尽地摸了下他的脸,转过身把安全带系好,“其实‘溯’不用这么好的地方。”
于丛逐渐觉得不对:“什么意思?”
姜清昼斟酌了一下,把车从停靠的位置开了出去:“你就把它当成一个临时的画廊,不管怎么样,就是王洁说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