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感觉到硬梆梆的毒蛇被碾压到没动静,成了一滩烂泥,彻底没了可能,苏槿才气喘吁吁跳了下来,累得个半死。
她跳得不行不行,就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心里估摸着,有这样的大毒蛇在,这方寸之内应该没什么动物了。弱肉强食,领地划分。
待稍稍平息,她休整好后,才起身,将那几只人参小心翼翼挖出来。
总共是七只人参。有大有小。苏槿都将其妥善放好。
原路返回,然后下了山。
城里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各种铺子小摊林立,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苏槿顶着一张乌漆抹黑的脸,衣衫褴褛犹如山野村妇,像采集寻常草药的模样,就摸进了胡庆大药店的门。
店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眼睛看都不看她一下,轻视傲慢地说,“把草药撂在那儿吧!”说罢,随手一指,示意苏槿把竹篓里的草药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苏槿淡淡凝了眉,走上靠近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话,淡定充满不可抗拒:
“让你们大掌柜出来见我。就说六品叶。”
那女人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气质清冷,将信将疑着走了进去。须臾之间,就急匆匆跑出来,面色赤红,附到她耳边,恭敬道:
“姑娘,我家掌柜里间有请。”
苏槿略略压了眉,面无表情绕过前厅的柜面,走进了后边的里间,里边早已有人在等候。
空气中散落着浓郁的草药味,入目又是紫叶沉沉的沉香木,苏槿被薰得微微凝眉,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被掌柜请入了上座。
大掌柜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细细打量了苏槿一番,端起茶盏,徐徐说道:
“姑娘年纪轻轻,可知这六品叶是何物!”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熏香味浓了点,糊弄外行人罢了,以为能算计我么!!”苏槿面色一瞬间冷冽下来,黑亮的眸子盯得大掌柜一怵一怵。
“胡庆百年金字招牌。你以为你在这汴州的小伎俩,真传不到京都去?呵!”
苏槿之所以选择胡庆大药房来买,就是因为招牌够老够烫金,但凡是这种老店,源远流长,信誉招牌已成为财富,最忌讳的就是分店自砸招牌。以为天高皇帝远,就能呼风唤雨、另起小灶,也要看遇上的是谁。
那大掌柜登时脸色就变了变,后颈冒出冷汗,眼里闪过惊慌,忙不迭赔笑: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说着,那端在手里的茶杯就往一旁的香炉里,倾倒下去,升起一缕袅袅的烟雾,继而熏香彻底灭了。
苏槿心里冷笑,她大学最感兴趣就两方面,一个是制香,另一个是美容养颜的天然护肤品。
她见大掌柜脸上堆砌着笑容,懒洋洋地倒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青瓷茶杯,
“我这人呀性子不好,见不得蔓枝杂草的。可是吧,我眼睛却总那么敏锐,哪儿有乱枝草翳,总是看得一清二楚!”
苏槿的意思呢,就是警告这大掌柜别在她跟前耍手段!她脑子灵光得很,若使什么二意、下三滥手段,保准撕得彻彻底底。让她半点讨不到好处。
大掌柜听了,冷汗又出了一层,虚假的堆笑隐隐多了一丝畏惧,“姑娘慧眼独具,这蔓草呀,不敢往你跟前长……”
见威慑效果达到了,苏槿放回了茶杯,漫意道:“掌柜是生意人,也是个聪明人。”
她要共赢局面,是眼下稳妥,双方都能接受的让利模式。
苏槿拿出了五只人参,另外两只大点的她已寻了个地方藏好了。
在她拿出来的时候,掌柜的眼睛一亮,捧起人参的时候左看右看,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不错,都是上品。”掌柜的连连称赞,大方说道:“这五只,一千两如何?”
苏槿冷声一呵,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喝起茶来,没半点动容。
掌柜按着案几撑着手肘,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一千八百两……”
苏槿放下茶盏,用杯子挡着手,沾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下:
“三千两。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