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那你说话啊?闭什么嘴?”
迦勒的嘴巴闭得更紧了。
他倒是想说话,可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借着共生者旦尔塔的承受,传递至他的身上。
似乎是处于某种危险境地的边缘,明明即将脱险,却又会被拽着尾巴拉回来,重复、重复再重复,哪怕通感传递来的感觉已经被削弱了很多,但对于处男迦勒来说,依旧难顶。
……感觉会崩溃。
迦勒猛然扭头,寻找歌利亚的身影。
前几分钟还站在门口的另一只始初虫种此刻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以迦勒良好的视线,足以捕捉到对方那对已经彻底变红的耳廓。
“歌利亚怎么走了?”乌云一头雾水,满脸怀疑地看着迦勒。
“我!怎!么!知!道!”心知肚明的迦勒咬紧牙关,满脸不爽,“旦尔塔那家伙到底在什么?”
释放就释放能不能给虫一个痛快!知不知道他们彼此的神经一旦兴奋起来,是能够彼此有将近半成的共感的!
话音才落,“咔嚓”一声动静后,门被打开了。
阿舍尔靠在门口,略微挑眉,“都在啊?”
原本横眉竖眼的虫群立马低眉顺眼,一个个垂着眼皮,哪怕好奇心快膨胀地炸开了,也都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门缝里看。
乌云:“在的,妈妈。”
迦勒勉强勾了勾嘴角,闷闷应了一声。
阿舍尔惊讶,“脸这么红?”
“热、热的。”迦勒一边在心里唾骂旦尔塔忍耐个毛线,一边尽可能地控制声线,避免暴露他们偶尔会通感的小秘密。
这是不能被妈妈知道的秘密。
原本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歌利亚又转了回来,他状似温驯,“妈妈的领结和手套都摘掉了吗?”
“……啊,”阿舍尔看了看刚刚洗完还有些湿漉漉的手指,随意道:“不太方便,就先摘了。”
“用我帮妈妈先收着吗?”
“不用。”想到了那截湿漉漉的纯白领结和手套,阿舍尔捻了捻指尖,哪怕洗过了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滞留在指腹上的滚烫。
他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门,“有虫替我好好收着呢。”
几个雄性虫族相互对视,这个“虫”是谁不言而喻,他们压下了想问的心思,只另辟蹊径道:“妈妈,那旦尔塔如何了?”
看似是在关心同类,实际上是在关心妈妈到底奖励了旦尔塔什么。
阿舍尔:“躺着呢。”
“……唔!”迦勒和歌利亚忽然同步咽下半声喘。
阿舍尔:“你们怎么了?”
“没事,刚刚呛着了。”
歌利亚立马道,于是迦勒也急急忙忙点头,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引起虫母的怀疑。
阿舍尔半信半疑,倒也没什么继续探究的心思,只拍了拍手率先往走廊的另一头走,“不用管祂,让祂自己先待着,现在有时间给我说说后来的事情吗?”
伽德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马追在虫母身侧,“有的!妈妈想听哪一部分?”
“都可以,按着时间来吧?”
乌云也跟了过去,“我给妈妈讲!”
高级虫族们均跟在了虫母身后,原地只剩下了两个红着耳朵的始初虫种。
沉默片刻,迦勒道:“……旦尔塔怎么回事?”
“不知道。”歌利亚深深呼出一口气,声线轻微颤抖。
“不管祂了?”
“你什么时候管过祂?”
“这倒也是。”
两个始初虫种面面相觑片刻,耐受力略差的迦勒“嘶”了一声,忍不住又看了看紧闭的门,扬声道:“旦尔塔你到底搞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声砸在门板上的巨响。
迦勒:“这家伙……”
“走吧,”歌利亚的呼吸逐渐平复,率先迈开脚往虫母离开的方向走去。
迦勒咬牙,不服气地冲着门踹了一脚,也快步跟了上去,就是走路的姿势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不对劲儿。
当一整个走廊都安静下来后,被遗落在昏暗房间内的旦尔塔最终还是没忍住,深深咬住了塞在口腔里的白色领结。
几乎是在牙齿下落的瞬间,被硬生生强忍回去的势头逆流,引得旦尔塔剧颤,近乎全身被汗液浸润。
原先向虫母反水的藤蔓早在阿舍尔离开后,便又归顺于旦尔塔的控制,可即便如此,当事者也依旧敞开着四肢,任由“半身”束缚自己,仿佛对“自由”不为所动。
盖在旦尔塔眼睫上方的白手套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泪液浸湿,软趴趴地黏着祂额间的碎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