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算是极重了,即便是不识得几个字的老百姓也能听得明白。
况且他们都是乡下人,还不算城里的普通老百姓,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敢和城里人叫板,何况华溪把知府大人都抬了出来。
静若寒蝉的气氛,冷到了一定的程度,连人大喘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络腮胡子注视了表面上镇定自若的华溪一会儿,突然爆出了郎朗的大笑声。
“你有种,老子叫谢炎。”说着,他豪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老子以前一直干走镖的营生,要不是老头子装死诓我回来,我也不会坐上里正的位置。”
“所以……”
华溪总觉得络腮胡子话里有话,不然也不会拿自己的老爹吐槽。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早想改一改了,从今儿个起,除了秋季以外,其余时间都可以上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闻言,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大口气,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明明是来严惩外姓人的,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
“万万使不得啊,里正。”
几个年长的更是哭了出来,一个个将里正围了起来,“老祖宗的流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啊,会遭天谴的。”
“里正啊,还请为我们的子孙们积福。”
矛头从华溪的身上一下转到了里正的那里,华溪有些不厚道的拉着呆住了的马庆儿悄悄往边上挪了又挪,眼见这就要离开事发的中心。
里正抽了抽嘴角,故意大声喊道:“华溪,给老子站住,因你而起的事,你休想都甩给老子。”
“你是里正,是你要废除规矩,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祸水东引,难道他也要巴巴往上凑?那不是脑子被门给挤了吗?华溪一把抓住马庆儿拔腿就跑,留给谢炎一个后脑勺,让他咬牙切齿。
“华溪,你给老子等着。”里正看着一溜烟跑远的华溪,气得牙根痒痒,啊!真是冲动了。他就说,他根本不适合做什么里正。
谢炎被围着自己的村民的哭闹扰的心烦气躁,却又不能对他们动粗,麻烦!
马庆儿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被华溪拽着快跑到家门口了,“我们就这么丢下里正不管了?”
“你于心不忍你就去管。”华溪半弯下腰,双手杵着膝盖呼哧带喘。
“呃……他是里正,应该不会被怎么样。”被华溪呛了一句,马庆儿也没了那点怜悯,伸手扶起华溪,“瞧你娇贵的,跑这么几步就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