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鞑子的马队忽然出现了混乱,前面的先锋慢下了坐骑,后面的也没有来得及掌控速度,密集的骑兵冲击队形一旦出现混乱,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再加上那个鞑子领队也是看着空中的身影愣了神,没有及时号令指挥,马队终于陷入了不可逆转的混乱。
前后马匹极力躲避着能够危及性命的撞击,左右依靠娴熟骑术掌控的距离也失去控制,马蹄交击,引起更大的混乱。
就在鞑子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那飞掠而来的身影已经越过七人的上空,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降落在马队和七位大华高手之间,此时,那空中来人已经现出面目,正是去而复返的一枝花。
一枝花距地尚有一人高的时候,双手忽然左右一分,宛若天女散花一般,无数细小如牛毛的银亮疾奔入人群,在这漫天风雪中,如此细小的绣花针根本无法察觉,就像是泼入池塘的一捧水一般,转瞬间消失无踪。
就在要落地的时候,一枝花右脚尖一点,一面鞑子兵特有的圆木骑兵盾在他翻飞衣衫的掩护下悄然打入雪地,消失无踪。
忽然,鞑子兵一片混乱的前队诡异的平静下来,二十多鞑子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稍停了一会,身下的坐骑不安的躁动起来,这一来,扑通扑通,二十多鞑子前队骑兵直挺挺的落在马下,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即便是被自己的坐骑踩踏,也是没有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这一来,剩下的鞑子兵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手底死命勒住缰绳,场面也迅速的安静下来,没看到鲜血没听到惨叫,只是一扬手,二十多人就成了这个样子,看那情况,当是死了的。
一枝花就如从天上缓步而下一般,轻柔落在了地面,正踩在打入地面的圆盾看不见的边缘之上,如此一来,就好像全身没有了丝毫重量一般,在这积雪地面上丝毫没有下陷,不仅如此,一丝光亮从身后透过,穿过鞋底,整个人就如同隔着薄薄的空气虚空站立似的。而且,虽然身着男装,但冷目轻视的一枝花倾城的容貌如锦的肌肤,一双兰花手交叉胸前,却哪有半点男儿神态,加上这匪夷所思的背景,顿时间,一种诡异妖冶的气氛油然而生,就连那一如既往的寒风冷雪,也似乎更加的幽寒阴冷起来。
鞑子兵们看到此景,再次打了个寒战,一些人的坐骑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踱步,只因为没有头领的命令,军令在给他们提供着唯一的力量。
忽然,骑兵队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鞑子兵们回首一看,头领和几名手下已经冲出了谷口,狂奔而去。
哇!就好像油锅中滴落一滴水,鞑子兵们一声哄喊,纷纷勒转马头,一窝蜂冲向了谷口,不过几息的功夫,原本拥挤的谷口就已经空空如也,一匹失去主人的独马嘶鸣一声,也跟在大队之后,冲出了谷口。
遍地杂乱的蹄印,延伸到谷中,洁白的雪地忽然变成红色,然后,就是遍地仍在缓慢流淌着鲜血的尸体残肢。在这血红色的雪地上,七个高手看着面前一枝花的背影,只是艰难的说出了一声“谢谢”,就全都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任凭那挤出血水的地面将自己本就血红的衣衫染的更红。
一枝花却是肩头一松,长松了一口气,下了盾牌,双足顿时陷入积雪没了脚掌,踏雪无痕据说是有的,不过就连一枝花也做不到,恐怕能做到的也是半神了吧。如果不是那面盾牌,自己如何能够一掠长空而来,最后虚空的效果也是不错,但这个,就是那躲在山头那的奸猾小子的主意了。
“哇咔咔~~”,说曹操曹操到,卓不凡从小山头后露出头来,得意的手舞足蹈直奔下来,此时的他,又现出了少年天性,为自己的妙计欢庆。忽然,乐极生悲,下山又是雪地,脚步一滑,一个跟头翻了下来,头下脚上,一直冲到了山下来到了众人身边才停了下来,差点跟一位死不瞑目的鞑子亲个嘴。
哇呀呀跳将起来,七位高手早已经脱力自然无法前来救援,只能暗笑着开始调息。卓不凡对掩嘴轻笑的一枝花翻了个白眼,很快又找回了得胜将军的精神状态。山谷内,还躺着十几个鞑子的尸身,而那十几匹草原马将让今后的行程愉快很多。
有了马,卓不凡一行自然不再为行程发愁,而乌篷船内暗格中已经闷了多日的小铃铛就难捱了。船老大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可是船内的血污依然还在,自己的身上脸上的血污已经干了,很是难受,而且,血腥和臭味也是让人无法忍受。忽然间,两行泪水无声滚落,此时的小铃铛心中,是如此的想念限制自己自由管制自己的哥哥。
被船外芦苇从中的声响惊动的岩十八和穆良子两人戒备了半晌,却是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小心翼翼伸出头来,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又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已是傍晚,晚间他们是不行船的,因为那样就要点起灯火。将船扎在了岸边,岩十八和穆良子出了船舱,准备在船头水灶做些吃食,刚打着火头,船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全没有半点生息,正跟起身的两人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