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鞑子人多势众,发一声喊,直接集体冲击过来,这七个不知好歹的汉人蛮子,直接踩成肉酱吧。
这一次,七个人终于有了动作,忽然一声齐声长啸,奔在前面的几匹马骤然受惊急停然后人力而起,骑术高超的鞑子骑手居然如此也没有落下马来,死死抓住缰绳,但却有几人直接将马坠翻仰倒,重重砸入积雪中。
空中飘飞稠密挡人视线的雪花被啸声激荡倒飞,七个身影就在这翻飞的雪花中直直迎面冲入了怒奔而来的马群。
弧形刀光一闪,那是双钩一侧一翻,应声两团黑乎乎的物件冲天而起,洒下无数鲜红的雪花,那失去头颅的骑手依然还在策动着坐骑冲了过去。
一声风啸,一道闪电般的黑影拔地而起,一截三节棍就如同趴伏在路面上的蝎子发出致命的袭击,一个鞑子骑手一声闷哼,直接倒飞而起,仍在空中已经狂喷鲜血,仿佛体内的血液已经厌倦了终年循矩蹈规的约束,全都要出来透一口气。
琉璃铛所过之处,飞溅起的不仅是烟花般的鲜血,还有大块的血肉,直接被从肢体上撕离的新鲜血肉,铁尺闪动间不见凶狠的刀光,每一次吞吐却都发出一声喉结碎裂的轻微声响。
比较奇特的就是那大的吓人的重剑和那看起来怎么都不像兵刃反而有些搞笑的鸟笼。
那重剑主人五短身材粗壮低矮,连他冲击的姿势都是非常奇特。居然是转着圈的,如同在跳一个奇特搞笑的舞蹈一般,从第一步冲击开始就是如此,而且,旁边的两位同伴居然也是跟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等冲入了马群,整个人已经变成了陀螺一般,不过这个陀螺却带着一圈可怕的寒光,那高过他肩头的,厚重可怕的重剑,此时已经化成了一圈刀光。所过之处,不管是人还是马,不管是圆木盾还是坚硬的兵刃都被这刀光一分而过,绝没有半分的阻隔。兵刃盔甲被抛开就变成了废铁,而人或者马被分开,出来了的就是热血、白骨和肚肠。
这下鞑子兵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重剑手的同伴也跟他拉开距离了,跟这样的对手相遇,谁都不想挡在那重剑的路上。可是,想要逃开却是看到了一个,鸟笼。正是鸟笼,这鸟笼忽然就化成了无数分身一般,仿佛无论从什么地方都会一头撞上去似地,不仅仅是人有这种错觉,就连那些马,也纷纷慢了下来,好像也被几乎就在眼前的旋转的鸟笼花了眼。一些鞑子兵此时已经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了肝胆俱裂,有的人竭斯底里的发出一声喊,向着面前的鸟笼挥刀,但这仿佛幻影一般的鸟笼却不只是幻影,几声惨叫仿佛同时响起,几条手臂,抓着弯刀的手臂抛飞而起,远远地落在一旁的山坡上,然后裹着积雪缓缓滚下。
相比之下,谭腿高手反而是看来最弱的方向,手中空空的他似乎最没有威慑力。低着头,本就手无寸铁的他反而特意将自己最危险的头颅送来一般,双腿连蹬,闪电般冲入了马群。马上的鞑子兵看准了比练习骑砍的木桩还要醒目的头颅一刀就砍了下去。可是,没有等到刀砍入骨的快感,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只脚。一只穿着普通保暖皮靴,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靴口那翻卷的白色羊毛。
“啪!”,不是别的什么重击声响,就是那种一脚踢在一个西瓜上的那种脆响,带着瓜瓤散碎的那种脆响。鞑子兵没有砍到对方的头颅,自己的头颅却忽然变成了飞散的物件,这看似飘忽迅疾的一脚,效果居然如同百斤大椎一般。
七个人影,冲入马群的七个身影,仿佛拉成了七条直线的身影,带起的却是血雨腥风。漫天的风雪中,白茫茫的天地间,肆虐暴风雪中难得的温馨避风港中,忽然就变成了散播着血肉之花残虐着生命热血的修罗地狱。
本以为追到了可口的羔羊,没想到追的却是可怕的狮群,对,狮群,这些不是那些羸弱的大华汉民,而是西域草原可怕的西域狮,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不,他们一定是恶魔。这就是那名带着几名随从在谷口指挥的鞑子军官此时的感受。
山谷中忽然静寂下来,七个恶魔同时停下了手,身后,眼前,是已经被鲜血残肢和内脏染红的雪地,而在这血红泥浆之上,是七个浴血的杀神!
鞑子骑兵还在陆续涌入,可是全都被面前的场面震撼,不约而同的满了下来。忽然,那鞑子军官眼睛眯了起来,两侧明亮雪面的映照之中,七个恶魔的胸口在剧烈起伏着。
不管是猎物的还是自己的鲜血,同样会激起狼群的嗜血天性。草原狼也有自己的骄傲,面对强敌,即便是面对地狱杀神,即便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自己的利齿咬入敌人的身体。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将会让同伴或者击杀强敌的机会。
绝少动用的牛角号终于鸣响,所有的鞑子骑兵仿佛忽然获得了神奇的力量,一声呼喊,张着几乎要撕裂的大口狂叫着冲向面前这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