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喝开了的众人开始给八大王敬酒,人太多,轮不上的也开始互相敬酒。卓不凡表现的极为谦恭活络,端起酒碗跑了下来给各位官爷敬酒,他此刻在众人眼中是个极有眼色的商人,日后攀上了八大王这高枝飞黄腾达日进斗金还不是指日可待,众人倒也都给他面子。
不多时,卓不凡端着酒碗来到了军师面前,此时,卓不凡好像已经有些喝大了,摇晃着搂住了军师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到:“久仰八大王手下高士,今日得见果然,果然文面,来,兄弟敬军师一杯。”
军师苦着脸端起了酒碗,没成想卓不凡一晃,搂住他简直要挂在他身上似地,害得他只能全力扛着。
“嘿嘿,老李啊老李,今日你我又见面咯,妈的说走就走,害我好找。”,忽然,军师耳旁一声蚊蚋般的话语,可不正是卓不凡咬起了耳朵。
军师一哆嗦,看了看八大王正在狂喝海饮,苦着脸压低了声音说到:“卓不凡,当日我已经言明,绝不会替你们卓家办事。”
“靠,李维生!我老子是我老子,我是我,亏我当日跟你一见如故兄弟相待,你不是瞧不起孔孟迂腐,怎么到了你自己的头上就他妈跟孔老夫子一般的德性!?”,卓不凡装作醉酒,口中却是不留情面,连珠炮说到。
这当日的李维生,今日的八大王军师,面露苦色,叹道:“我他妈也是那时候明白了知易行难!既然走了就走了,多说也是无益。先别说我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来这里。还跟八大王称兄道弟,你别以为他是个大老粗,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卓不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装作不满意军师婆婆妈妈,抓着他的酒碗就要灌他,同时低声说到:“放心吧,我自有万全之策!你可知,我此来皆是为了你个老小子。”
这时,卓不凡已经扯着李维生的领子将一碗酒灌了下去,惹得众人看着呛咳的军师哄堂大笑,气氛更是热络起来。李维生掩着嘴咳嗽着,面露痛苦,同时低声说到:“我既已辅佐此人,自然不会半途而废。此间不是叙话之所,我有一徒张生,会在府门对面转角等候。”,说着,就待坐下,却也似乎不胜酒力般的一晃,拉住了卓不凡低声说到:“可不要妄想行刺,他身边有个高手非比寻常!切记!”
卓不凡一愣,他倒本来也有这个想法,闻言细想也是明了,既然是李维生叮嘱的自然不是嘘头,这个时代自然也未必只有童姥是高手,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听李维生的意思,似乎还对这八大王颇多幻想,看来,还是要费一番周折。
此时,八大王忽然走下来,来到了两人面前,大笑道:“没想到卓兄弟也是海量,哈哈哈,军师可是很少饮酒,今日里居然被兄弟灌了一大碗,难得难得。”
卓不凡躬身说到:“这是军师给在下面子,哈哈,早就听说八大王有诸葛星相助,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日得见高士,果然名不虚传!”
李维生此时有苦说不出,暗骂卓不凡故意使坏。而八大王果然面露不愉,他本来就有些担心军师功大不掉,被神话的只能有自己一人。此时,李维生只能皱眉拂面,告罪不胜酒力,而张献忠也不挽留,自放他离去。为了表明自己爱才重将,还亲自送李维生出了府门,只是亲眼看到张生跪举李维生,脸色却是更不好了。
送走了李维生,这酒宴气氛似乎更加热络,八大王好像也忘记了不快,满堂都是高唱天命似乎这天下已然在手。卓不凡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替李维生悲哀起来。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却难,这天下八字还没有一撇,李维生俨然已经成了多余的异类,往日艰难时刻宛若救星如今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刺。一个胸有大略指点天下的纵横大家最悲哀的莫过于此了。
酒宴直喝到日头偏西才算尽兴,张献忠对卓不凡颇为礼遇,留他在王府住下,同时给了他自由出入王府和巢县的特权。随即,酒宴散去,八大王自去歇息,而卓不凡一副喝高了兴致浓厚要在城里转转的架势出了府。
童姥和吃得满嘴流油的周童自然又陪伴在侧,而王府对面转角果有一人在等候,想必就是那张生。卓不凡带着童姥和周童接上了头,就向西走去。身后,跟着了一个尾巴,自然是八大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