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少爷,找牛车干什么?”
“找牛车给我们收尸啊!”
......
一番布置后,大军前队已经入城,后面的骑兵也开始入城,而这个时候,卓不凡已经带着周童、邢天虎和后卫营死里逃生的两百三十一位兄弟,冲出了南门,每人都多带了一匹马。
剩下卓二和四大天王带着卓家军发了愁,留下一个小队收拾战场照顾伤兵,加上战斗减员,还有三千六百多人,那就需要三千六百多匹马。场上笼罗了两千多匹鞑子的军马,还有一千多人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回老家去么,老大也说了,跟上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那就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能跟的都跟上去才好。
于是,入城的大华大队骑兵忽然受到了大批卓家军热情的欢迎,这些欢迎的卓家军表情真挚嘘寒问暖,还殷勤的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代替他们去拴马入营。这些大华大军中的骑兵受宠若惊,同时,也被城内这血肉战场所震惊,全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直到身边的卓家军们忽然全都消失不见,大华骑兵们才突然发现,同时不见的,还有他们自己的坐骑。
北门城楼,吴思剑哭笑不得,卓不凡还怕他固执己见,不仅将他绑了,还堵了嘴藏在一堆箭矢中。当他手下找到他,正给他松绑,就看到一位白面将军走了过来,外貌看上去就像是个书生,不过,其周身散发的军旅之气却是假冒不得,正是此次大华出征的统帅常胜将军洪承畴。
洪承畴看到吴思剑的尴尬样子,不由得一愣,谁敢绑了总兵,要知道,总兵是一方大员,虽然统兵不多,但等级比之自己不差。
“怎么回事?”,洪承畴话音如同他的外表一样平静温柔,可是,总觉得带有一丝杀伐之气。
“这个......”,吴思剑有些犹豫,并不想拖卓不凡的后腿,可是,这事实在太大,终究纸包不住火,也就悄声如实相告。不过,同时添油加醋的把卓不凡的功劳好好表述了一番。
洪承畴面色一变,怒到:“这个卓不凡,如此胆大包天,你就任他胡作非为?哼!”
吴思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是洪承畴面色一缓,拉着他入了城门楼子,找了个僻静所在。
“老吴,你刚才说的连环计真的出自卓不凡之手?”
“不错,老洪,我你是知道的,如何能够想出如此妙计,这卓不凡看似放/荡/不羁一副纨绔模样,但据我所看,不禁从运筹帷幄还是临场决断,真的是统兵打仗的天才啊,人比人气死人,我是不服也不行啊。”
洪承畴听了吴思剑的话,捻着薄须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
“哎,想我大华曾经是何等强盛,如今,皇权渐微,贪官当道,天下民乱四起,而鞑子也日益强盛图谋我大华江山。自从十年前袁将军含恨,我大华就再也没有如此良将了,哎。”
吴思剑一愣,有些感动,这些都是禁忌的话题,洪承畴如此说,那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也就叹道:“是啊,袁将军的威武,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不过,我大华有洪将军在,自然可保安稳。”
“切,你就不用给我贴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打那李闯乱民还成,对上鞑子那来去如风的铁骑我也是一筹莫展啊。”
吴思剑叹了口气,无言以对,大华谁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够对付鞑子骑兵,这几十年,特别是这十年来,大华吃的亏太多了,从这一点看,虽然今日战事占了地利,但也是足够提气的大胜,双方兵力相等,而最终伤亡寥寥却打败敌军万人铁骑,实在是从袁焕将军之后就没有过的了。
“所以”,洪承畴话锋一转,看着吴思剑说到:“卓不凡不能再步袁将军的后尘。”
吴思剑恍然大悟,大喜道:“老洪,哈哈,你我所见略同,那这件事......”
洪承畴眉毛一挑,微笑道:“鞑子残部亡命,夺门而出,卓不凡为保我大华江山,不顾安危,率部追击。”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并没有发觉,门外光影一暗,一人悄然离去。
吴思剑陪着洪承畴走出城门楼子,居高临下看着内城触目惊心的血肉战场,不由感慨万千。
洪承畴不由得奇道:“以你所说,卓不凡弓队狙敌不伤一人安然脱离,可见对兵力运用妙在巅毫,而连环妙计表明他对敌我态势对敌方战术的预判非常准确,能发挥我方优势化为胜势,实乃大才,而其反应迅速能够瞬间判断出关键所在,战场决断坚决敢于冒险,又显出他无可比拟的灵动之气。呃,老吴啊,我忽然有个感觉。”
吴思剑笑了,说到:“简直不是人。”
洪承畴大笑道:“确实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