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如此统一,实在让人没法相信远在香港的那位对此事毫不知情。
程曦笑了起来。
“荷兰啊……”他懒洋洋地叹着气:“也好,听说那里同性结婚合法呢……”
桌子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茶盅都跳了两跳。
程曦把茶盅盖子扔回去,仰在太师椅上,嘴角仍然勾着笑意。
那个人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十九岁了,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大概是准备在程曦出国前给顿断头饭的缘故,他似乎在竭力压抑自己脾气,只能在别的地方挑毛病:“坐没坐相,像什么样子!”
程曦笑了起来。
“抱歉,我没家教。”他只说了短短六个字。
景泰蓝茶盅擦着程曦的脸飞过去,铜胎掐丝团牡丹也好,安溪铁观音也好,一并摔了个粉身碎骨。
程曦不为所动。
“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上飞机。”那个人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程曦一眼:“警卫。”
“没用的。”程曦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声。
“警卫!送他出去!”
“我不想去,你把我抓去也没用,”程曦懒洋洋地仰在椅子上,手上玩着林郁放在他包里的一支笔:“你总不能把我关起来,我找到机会就逃回来,反正我也没事做,只要你不嫌烦,我们就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好了……”
警卫已经进来了,大概也被那个人沉下来的脸吓到了,屏息静气地过来拉程曦,大约也知道程曦身份不一般,不敢来硬的,好在程曦没有和他们打一架的意思,自己慢悠悠地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就为了那个叫林郁的男孩子?”他大概也知道程曦并不是开玩笑,但还是气势凌人,不屑一顾地冷笑。
“你应该很清楚是不是为了他,也应该很清楚,”程曦玩世不恭朝他笑:“我不喜欢男人。”
那个人冷笑:“那又如何,是你牵扯他进来,也是你害死他。”
“别的我都信。”程曦笑得酷似他:“只有这件事,我不相信你会做。”
这还是程曦十九年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怔了一下的表情。
世人皆有死穴,诚不我欺。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很快他就变成那个冰雕一般冷漠威严的上位者:“懒得听你搬弄口舌,滚出去。”
程曦笑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有百分之九十把握他不会去报复林郁的话,现在就是百分百确定了。
也是,当年自己也是吃过苦头的人,拿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晚辈,自己却来扮演当年自己最恨的那个角色,是无论如何铁石心肠也做不出来的事。
这也是程曦之所以敢和林郁在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