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上有火母粉。”尤道漓御剑至阳莲之侧,透过闭合的莲瓣缝隙窥其内部,片刻之后,她对谢瞻白道,“东西都在里面,好像还有颗珠子。”
“珠子?!”谢瞻白闻言神色微变,也御剑飞到了不断上升下沉的铁莲旁边。
“你说……这两朵莲花此起彼伏的,会不会只要站在阴莲上,阳莲就能打开?”尤道漓话音未落,已自顾自地踏进了阴莲之中。果然,脚下的花心一沉,耳边响起机关转动的金属摩擦声。还没等尤道漓反应过来,阴莲的花瓣已倏地闭拢,把她关了个严严实实。
阳莲也确乎开了,剩下的药草和一颗蓝珠,就在莲须当中的莲蓬之上。
“怎么回事?!”尤道漓所在的阴莲不只困住了她,还令她使不出分毫灵力,“我、我打不开这个破花!它、它怎么还在往下沉?!”
两朵莲花同时下落,眼看与消骨化尸的瑶泽水面就只有不足三尺的距离了。
谢瞻白心想,或许取了阳莲上的宝物,阴莲便会打开。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触到药草时,尤道漓惊叫一声:“慢!——”
“这是……”尤道漓伸手触到莲瓣内侧的凸起,嗅了一嗅后,直感到心脏骤停,嘴张了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后半句话,“我这里头……有、有火药……”
炎山夜日、火枣交梨为至炎之物,接触人气时必发出光热,而火母粉遇热即燃……
若斩断阴阳莲之间的铁索,金石相击之间亦必火光四射,一样会把尤道漓炸个粉身碎骨。唯一能化解危局的办法,乃是以水系寒术冻结铁索。可阴莲中的尤道漓道法尽失,而谢瞻白……不曾修习此法!
铁莲底部已贴近泽面,不一会儿就会把阴阳莲一并吞没。
谢瞻白不能不做出决定。
他再次把手伸向了药草和蓝珠。
“青津碧荻寒不枯,园丘紫柰天下无……!”
电光石火间,尤道漓终于想起了雌蛮蛮鸟给她的是何物!她将青津碧荻揉成湿乎乎的一团,从阴莲缝隙中将之投了出去,顿时四周寒意大盛,抵消了阳莲中发出的热气。
阴莲盛开,尤道漓足下一点破荷而出,与瑶泽溅起的消骨水花只差毫厘。
安全了!
“喂!——”尤道漓往下一看,却见谢瞻白不知为何仰面倒下,半个身子已没入瑶泽……
“琅玕珠。”尤道漓见谢瞻白醒了,便将珠子抛了过去,道,“此物许是长久掩埋世外,蓄积的灵能太强,你初碰它时,被它弄晕了。”
谢瞻白:“那消骨水?……”
尤道漓:“没有什么消骨水……那瑶泽,好像只会发光而已。唉,看来书上所载不可尽信。”
谢瞻白坐起身来,探头往洞外一看,星月满天。
“琅玕珠之事不可外泄。”谢瞻白对洞口的尤道漓说。
尤道漓抱膝而坐,点了点头,回道:“‘泄之必死’,我看到珠子上的字了。”
她猜想这琅玕珠对谢瞻白可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但不想多问。心情有些郁闷,兴许是因为刚才谢瞻白不顾一切地取药草和宝珠,险些把她炸飞了?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一点尤道漓很明白。
她想起与秦畴夜在竹林中逃命的那一夜——那秦畴夜贵为皇子,且与自己交情不深,都愿意头脑一热、放弃独自逃生的机会,差点跟自己葬身火海。相比之下,这所谓与自己“命数最合”的“未来夫君”,怎能在生死关头如此清醒地取舍?
看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浮樽长老算错了。
尤道漓摸出怀中两块命牌,对着其上自己与谢瞻白的名字,叹了口气。
谢瞻白见尤道漓安静得出奇,大概猜到了她心中不快的原因。薄唇张了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