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解决萧祈晏的同时,瓦解以阿布罕为首的政权班子,金庭的国运也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元诩在关键时刻的‘回归’,正如一把利剑,才能准确无误地刺入阿布罕的胸口。但不可否认,她的确心疼元诩在面对元夫人时,该如何选择据实相告还是隐瞒。
看着脚下的落下的蔷薇花,她弯腰捡起来拿在手中,听着远处大佛寺熟悉的钟声,仿佛回到了年复一年在宫中度日如年的日子。
脚下这片土地,无论它的名字是大都亦或是京师,都无法改变她身在此间便会憋闷烦躁的感觉。
“姑娘,可要饮茶?”阿硕见她手里拿着一朵开败了的花,怔怔出神了半晌,出于担心,端着茶托朝着她走了过来。
陆南星拒绝了茶汤,想到元诩曾说回来饮酒,遂命她去要些酒来喝。
阿硕不知她为何心情烦闷,难道是计划推行起来出现了问题?姑娘不说,她亦不敢问,只能在提供的酒类上面动些小手脚。
陆南星拿起白瓷酒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口,下一刻瞪大了眼睛将刚要溜走的人喝住,“回来!怎么是果酒?!”
阿硕抱着托盘咬唇笑道:“姑娘还有大事尚未办妥,若不小心酒醉,如何处理突发事件?据说这黄酒也有二十年的光景,我偷偷尝过了,味道醇厚,度数也高了很多呢。”
陆南星无奈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坐在庭中的亭子内独酌。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府上逐渐掌了灯。她听着虫鸣声,脑子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囊括了计划当中会出现的问题,萧祈安拿下大都登基前的逐项安排:是否设立宰相,还是提议阁臣议事制度两相比较之下,如何选择?
金庭的旧臣,如何筛选留任?
有功之臣如何封赏?
科考设立的科目,永久废除八股。只有想到这点时,她才有了些许开局重来后的爽感。女子科考是否和男子一起,还是单另分别录取?
户籍参考沿用泉州、应天的惯例可否能广泛推行?户册留存在一处,耗时费力且后世已成为摆设,并不可取。
良田如何分,地主如何安抚。
工商发展如何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