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着实荒谬,且大胆,“这法子,可能会死人,皇上!”
萧云州沉下脸,天下没有毫无风险的事。
上天已经赐下了小格格,带来仙界之言,他们景国已经承蒙庇佑。
难道,还一点风险都不敢承担?
“朕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睡一觉,就把这对抗天花之法梦出来的!”
萧云州深呼吸,身体前倾,逼视太医院众人。
“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去想、去试!”
“试出一种安全的种痘之法!”
种痘之法……
太医院众人,都被这个贴切又精准的名词震住了心神。
“闰年,朕累了,你帮帮他们。”萧云州摆手。
太医院:“……”
他们嘴角抽搐。
柳闰年哭笑不得地上前,“臣必当尽力,但臣到底不懂医术,还要靠太医院诸位。”
萧云州止住他的客道,从桌后站起,“朕先去休息了。”
他不是不想继续提点太医。
而是具体操作方式,只能靠懂行的大夫来。
毕竟隔行如隔山,哪怕他这个皇帝听见了小格格的心声,但种痘秘笈也没有把种痘的每一步操作说的那么清楚。
必须要靠太医自己想了。
而且……小格格也会累啊,总不见得以后事事都靠小格格!
“你们要学会自己动脑子啊。”
萧云州看向太医院,就语重心长地督促责备道。
“天下重疾,何其之多!”
“天下病患,何其之广!”
“全靠朕一人,怎么治得过来!?”
太医院众人:“……”
他们目送萧云州背着双手、伟岸身影的离去,久久不能动弹。
“哎,我早就说了,皇上医术恐怕不浅,你们还不信。”胡院首啧啧摇头。
柳闰年嘴角抽搐,半饷才轻咳一声。
“诸位御医,你们医术高明,我刚才听了皇上启发,也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听一听?”
“譬如,左院判担心的种痘致死,那是否可以直接用即将痊愈的天花病人脓疮,种痘?”
左院判嘶了一声。
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怎么拼命都想不出来。
可一经人提醒,才发现原来这么简单!
“还有,”柳闰年到底是听过侄女心声的,“有没有可能,结合牛虱子做饼食的先人之法,用患了天花的牛疮给人种痘?这样会不会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