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男子想法比较粗矿,看事情更着重大局。
而女子则更细腻一些。
十五叔、归来叔觉得席西洲是个人才,对他们不热络,但也没有给冷脸,就算是同坐一桌,也没有表现出不愉神色。
南婶好几次不着痕迹去看席西洲,天快黑了,屋子里虽点了油灯,但看不太真切。
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些。
若是虚情假意,他也演绎的太真实了些。
饭后,南婶收拾,归来叔、十五叔也帮忙把碗筷都端去后院厨房,黑狗儿拉着荀宝去他房间,让荀宝教他写字。
写郁盛两个字,他想晚上写好,写一个最好看,最工整,叠好了给阿姐,希望阿姐记住在这个小镇上的他,不要抛弃他。
他愿意乖乖的在原地等着,等着她回来。
南风和席西洲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说,煮着桂花露,给他倒水,听席西洲说着一些考场的事情,以及山河镇的风土人情,以及某些她接触不到的趣事。
她不太想说话,但又不能开口撵席西洲走,毕竟来者是客,人家带着诚意来。
可她还想着,晚上去赌坊赢上一笔,给黑狗儿多留些银子,就算她一去不复返,他也有足够的银子,能够读书认字,到十七八岁自立门户。
南风将情绪掩藏的极好,席西洲说话间,已听到马车在门口停下,荀宝进来轻声,“公子,马车来了!”
席西洲说话的声音一顿,扭头轻飘飘的扫了荀宝一眼。
极淡极淡,却让荀宝忽地僵了身子大气不敢出,都快哭出声。
真不是他让车夫来这么早,临走时他还使了眼色,是车夫自己没弄明白……
南风率先站起身,“那席大哥早些回去吧,我会把东西收拾好,明日自己找驴车过去!”
这个小镇街头,马车并不多,驴车、骡车倒是不少。
“你拿几套换洗衣裳就行,其它的,我让荀宝准备!”席西洲说着,站起身。
他是不想走的。
甚至想留宿,但他知道,南风不会愿意留他下来。
别看她热情、温和,其实由始至终,她都不曾全心全意相信过他。
他的坦白,她以为他对她的好,有了出处,放下了心防,没有生气,没有闹,没有失望、伤心,是因为不在乎。
南风送席西洲出门。
路过小厅的时候,席西洲朝她睡房那边瞧了一眼,心中忍不住想,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她关了门,拉着他不让走,拽着他滚到床榻上。
被浪翻滚,激情缠绵……
出门的时候,冷风吹来,也吹散了这一腔旖旎。
到大门口,席西洲上马车前,南风站在门口,晕黄的灯笼下,小姑娘娇娇小小,却站的笔直。
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那一身凛然气势。
她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才情卓著,胆识过人,更心性坚毅,也狠辣无情。
爱你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爱你时,你看看你算什么?
“我走了,你进去吧,外面冷!”席西洲温声。
“我看着你走,再进去!”
“……”
席西洲不再言语,先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出了小巷子,南风快速转身,关了大门。
喊了归来叔、十五岁到跟前,“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谁跟我一道去!”
“……”
两人面面相视。
归来叔轻声,“我陪姑娘走一趟吧!”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