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去花溪楼报完信,掌柜听说白芷生病也很担心,说晚些时候就会让驿站给京城送信。
她兴高采烈地回到白府,却发现府里一片混乱,不仅来了很多生面孔,娘亲还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啕嚎大哭。
最让她心惊的是,白芷竟然没有中毒,而是好端端站着,手里还提了把利剑!
白兰以为是下药的事情败露,所以白芷才带人来府里发疯。
她连忙跑到罗氏身边,“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罗氏开口,白兰转头就冲白芷嚷嚷,先发制人道:“白芷你又怎么把娘气成这样?”
白芷没有理会她,依旧冷冷看着罗氏,“不必再掩饰,你早上和嬷嬷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白兰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是吗。”
“白兰是你的亲妹妹啊!”罗氏连忙将白兰拉到身后,低声补了句:“同母异父也是亲姐妹啊。”
白芷冷声道:“不,我只有哥哥,没有妹妹。”
真是可笑,白府竟然养了杀人凶手的女儿这么多年。
白兰尖声责问:“白芷,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将我和娘亲赶出去,好一个人霸占白府的财产是不是!”
田伯忍不住开口:“那年老爷带着咱们回花溪城,劫匪差不多把值钱的东西都抢完了,只剩下房屋地契在老太爷手中,那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靠着变卖田产才过下去。”
“咱们府里有今天的日子,那是因为大小姐有出息……”
后来“白止”才名远扬,花溪城周围无人不知,一些豪绅想充门面,慕名而来找白芷买字画,给的润笔费非常可观。
可叹罗氏母女这么多年靠吸白芷的血生活,却丝毫不知感恩,只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罗氏抹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讪讪说着软话:“芷儿啊,娘已经知错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名声,总不能毁于一旦吧?”
“而且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咱们母女三人还和从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白兰不高兴了,“娘,什么叫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您怎么还惯着她呢?依我看,就该将白芷关进祠堂多跪一些时日!”
“闭嘴!”罗氏不轻不重地拍了白兰一下,转过头又对白芷说:“芷儿啊,娘已经按着你的要求将事情说了。你看……是不是能将这些侍卫请走了?”
白芷将剑还给松风,冷声道:“你因为一己私欲,害了白府数条人命,难道还想继续逍遥法外?这些话,等你进了官府,再跟知府大人一五一十的说吧。”
“至于白兰,你虽是仇人之女,但那时你年纪还小,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报仇,但你也不能继续住在白府,你走吧。”
白兰难以置信道:“你要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白芷提高了声音:“就凭你不是我爹的女儿!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罗氏听到白芷不仅要将她送官,还要将白兰赶出白府,顿时厉声指责:“白芷,我是你的亲娘,你要将自己的娘亲送去官府?还有,你和兰儿好歹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血浓于水啊,你怎能如此绝情!”
“我今天就替娘好好教训教训你!”白兰冲到白芷面前想打她,却被白芷反手一耳光重重抽在脸上!
白芷冷冷看着她,“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摔坏了我爹留给我的玉簪。”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杀了你!!”白兰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更加发起疯来往白芷身上扑,却被下人们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
白芷冷声吩咐:“将白兰赶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踏进白府一步!”
“是!”伺候过白老爷的仆人们早就看不下去,拖着白兰就往外走。
白兰拼命挣扎尖叫,罗氏也心急如焚地想拉住她,却被侍卫用刀挡住。
“有劳松风护卫派人将罗氏送去官府。”白芷吩咐田伯同去,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官差说清楚。
她不想再叫罗氏娘亲,今后也不想再见到罗氏,往后的日子,就让她在狱中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