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安辰羽发什么疯,起身的时候把沙发上的松针熊都仍了,气呼呼冲进卧室,不一会抱着床毯子出来,还用力推她后背,把她推的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最后直把她推到卧室门口,恶声恶气道,“今天看你特不顺眼,想起要跟你睡一起就烦,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
她什么时候在他眼前晃了,明明都是他紧追不舍。
安辰羽一脸险恶的扑进沙发,将电风扇打开到最大,用毯子把头结结实实盖住,又恶声恶气赶她,“走走走,别在这里碍眼,看着就烦。”
她招她惹他了?揉了揉被莫名其妙乱推的后背,裴然暗暗骂了句神经病,将吃了一半的绿豆冰扔进垃圾篓,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
安辰羽长舒了一口气,浓密的睫毛半启,心烦意乱的翻了几个身,郁闷。
忽然觉得鼻腔里粘糊糊的,有液-体开始倒流,他大吃一惊,急忙坐起身低下头,滴答滴答几声,就着月光,有黑乎乎的液体落在了地板上。
他流鼻血了。
缘起缘灭应有时b75
也许修车大爷的红腰带真的见效了。
当董书博老先生打来电话时,裴然颇有些受宠若惊。毕恭毕敬的几乎只会不停点头,说着:是、是是、嗯、好好、谢谢,这些简单的字词。
随便爬梳几下早已齐肩的短发,换上正式些的衣物,裴然背着比自己身体还宽的两幅作品踩着轻盈的自行车飞快驶出小区。
在一家主题蓝白色调,很有艺术气息的会所里,裴然得以见识了自己最崇拜的近现代名家——贺之蓉女士。
“董老师,贺老师,你们好,我是裴然。”大约踩着云端就是这感觉吧,她下意识里一上来就给两位老艺术家鞠躬行礼。
“小姑娘比我想象的年轻啊。老董,你这次眼光不错。你好。”贺前辈笑容可掬,与她严谨的画风不大一样。这也不足为奇,制作通常来自于灵魂的最深处呐喊,而外在只是为了适应生存的环境。
董老师打趣裴然此时是不是感觉很梦幻,之所以不告诉她他的朋友是贺之蓉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裴然感激涕零,放在桌下的手心,因着惊喜也出了曾细汗。
贺老师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亲自约见她这个无名小辈!
这事情还得从书画联盟的网站说起,裴然习惯将作品放在新秀区展示,赢得了董老师的青睐,而他本人也一再表示过,自己有位油画界的朋友可能会对此感兴趣。
只是裴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董老师的朋友竟是贺之蓉女士。此刻,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她站起来抚平一下快要激荡出来的心脏。
原本贺老师完全可以比现在提前两个月见到裴然。孰料裴然忽然辞职,专属于她的那片展示区一直没工夫打理,有销声匿迹的趋势,但是书画界从来都不缺新秀的,大伙都很踊跃,《普罗旺斯的回忆》下去了,自然冒出《回忆的祖母绿海》
贵人多忘事的贺老师其实不大记得董书博提过的一个新人了,回国后打开网站,第一眼看到《回忆的祖母绿》,祖母绿的海,牧花的姑娘,嗯,就是董书博说的新秀,可是看着有点雷啊。
即便是新人,好歹也通过四年本科大学技术与素质的打磨吧,笔法怎么这么生硬呢,毫无技巧可言,色调哪里跟清新飘逸沾边了,这红色调的,放在那么清亮的祖母绿竟让人不由得打个寒噤,大约董书博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董书博大言不惭的再三致电:贺大姐,你怎么不信我呢,这个新人真的很有你当年的风采,那个笔法生涩的呀……
贺之蓉呸了他一口:那笔法生硬的我至今还难以消化。
“你没戴老花镜吧,她这是青涩不是生硬,我算琢磨出来了,这是她独特的风格,别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