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一把抓住还未走的侍剑胳膊,急匆匆地将人拖到了角落盘问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姜嬷嬷着实不解,前日不还好好的,怎地主子爷回了主宅一趟就变了这个态度?“莫不是朝晖堂那位又折腾了?”
侍剑闻言无奈:“嬷嬷您想哪儿去了!”怎地爷身边上年纪的都仇视女主子?人家再不好,那也是正经的女主人,可不能随意编排,“这话您可不能随便说,哪日叫爷听见了,怕是要惹爷发怒的……”
姜嬷嬷心中冷哼,白了侍剑一眼:“明明爷跟夏姑娘处的好好的,除了朝晖堂的折腾,谁还能叫爷发这么大火?”
“你说她这是要怎么地?非要弄得周家香火断绝了才甘心?就说当初,我们斯雅公子也只把她当了姊妹,她到底哪儿来的脸面天天悼念深情作践我们世子爷?”
“依我看,爷就不该依着她!得寸进尺这是……”
姜嬷嬷连珠炮似得低骂,侍剑被吓得一身冷汗。
忙制止道:“……是大公子!”
姜嬷嬷出口的话,猛一滞。
“虽说这是西府,您好歹也注意点。”侍剑擦了把冷汗,急急地安抚住生了大气的老嬷嬷,“若是被传到主子耳朵里,您还要不要体面了?”
姜嬷嬷没曾想到这个缘由,脸色微变。
侍剑的脸色也不好看,不愿多说其他,只把事情经过交代给姜嬷嬷:“大公子送爷的箫叫人动了,李嬷嬷说只有夏姑娘一人动过。”叹了口气,他道,“瞧这情形,夏姑娘怕是承认了。”
此话一出,姜嬷嬷是闭嘴了。
两人对面站着,一片沉寂。
半晌,姜嬷嬷道:“你说,爷是个什么意思?”
这般走了也没个交代,这是要就此冷着夏姑娘了?
侍剑哪知什么意思啊,他就没猜准过他主子的心思:“您且等等吧,等爷平了怒气,他会有交代的。”
姜嬷嬷心情有些沉重,他们爷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个不错的姑娘,却叫大公子的箫给惹了嫌隙。
这都什么事儿啊!
“罢了,也只有这样了。”
侍剑见她不纠缠,忙脚下生风,一溜烟小跑着去追周斯年。
主屋内,夏暁抱着装满了银两的小盒子发呆。
愣了半晌,她将银子倒出来数了数。除去给夏花的二十五两,打发夏花身边监视那丫头的十两,加上昨日才领的当月月例,一共有一百九十两。除此以外,还有一根通体无暇的白玉簪,以及绿蕊的身契。
夏暁估摸着,即便周斯年不给她银钱,这些也该够她一家子嚼用很久了。就是大约凑不够钱把花儿赎回来。
心情十分沉重,夏暁又拿起那两节断箫忍不住纳闷,怎么就这么容易断了?
姜嬷嬷端着吃食进来看她,也叹气。
夏暁这姑娘多好啊,相貌好,脾性好,身子骨瞧着给爷生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这下子闹上了,她们上哪儿再去找个差不多的?
“夏姑娘,早膳未用,您怕是饿了吧?”
夏暁正想得出神,连姜嬷嬷站在她身后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