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前院已成一片焦土,到处都是被毁坏的建筑物残骸和熊熊燃烧的火焰。厚重的黑烟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遮蔽了稀疏点点的星光,将这片战场笼罩在一片阴郁压抑的氛围之下。
狼藉之中,理查德和鲁本靠在一堵摇摇欲坠的墙边费力喘息,身上尽是伤痕和烧焦的痕迹。
鲁本的双手仍然紧握着两把已经过载的手炮,但炽热的光芒却黯淡了许多。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焦虑,汗水不停地顺着他坚毅的面庞滑落。即便如此,他仍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敌人还会再次出现。
站在他身旁的理查德,身上的伤痕更加严重。他的制服已经破烂不堪,右臂上还有一道噼啪作响的伤口不断蹦出转瞬即逝的火花。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异常,他紧握着手中仍在微弱闪烁的匕首,仿佛这场战斗并未消耗他分毫力量。
两人沉默地休息了片刻,终于感到周围的安静有些许异常。理查德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一凉。医院大楼早已支离破碎,大片的墙壁倒塌,暴露出里面支撑的钢筋骨架。
“怎么?想去看医生?”鲁本瞅见理查德望着医院的残垣断壁出了神,出言调侃道,“不过,我估计,现在里面连个病人都没有。”
“该看病的人是你。”被鲁本拉回现实的理查德戏谑道,“肉体凡胎才需要医生,我这样的,得去找维修师。”
“哈哈哈,有道理。”被理查德逗笑的鲁本收起武器,撑着墙壁缓慢起身,“你……”
言语未半,鲁本脚下一滑,险些摔个踉跄。
“小心点。”眼疾手快的理查德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鲁本,“刚才你用力太猛了。”
“打仗可不得尽兴。”站稳的鲁本抻个懒腰,意犹未尽地说,“心慈手软可没什么好下场。”
“那也不至于打个仗把自己累的都站不住吧?”理查德调侃道,“你是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体力。”
“还是你好啊,换个零件又能完好如初。”
鲁本打趣道。
“你少贫。”理查德丢下手中的匕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恢复过来的话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谁告诉你我恢复过来了?”鲁本略微嗔怪道,“我现在还有点疲软。”
“你看了趟病怎么还变矫情了呢?”
“什么叫矫情?我刚才多卖力你是一点没看见?”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要我背你?”
“嗐,您这受了伤的机械架子可背不动我。”鲁本回应道,“有止疼药吗?”
“浑身疲软吃止疼药?”理查德惊讶道,“你是真想让我背你啊!”
“我使不上劲是因为浑身酸痛,吃点止疼药就能缓解。”鲁本解释道,“况且,我都看到你腰间口袋里的黑色药剂盒了,就不能大大方方给我几片吗?”
“你看到了?”
震惊之余,理查德提起衣服,发现装有药剂盒的口袋被手雷的破片刮出几个大大小小的洞。
“咋?你这一小盒药剂镶金子了?”鲁本无奈道,“吃你两片止疼药跟要你命似的。”
“我,啧,我这里面可没有止疼药。”理查德结巴一句,继续补充,“你要实在忍不住,我去前面医院废墟里给你找找。”
“啧,啧啧啧……”听罢,鲁本摇头咂嘴,脸色也被失落的情绪浸染,“得,你兄弟我不吃了。”
“鲁本,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