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舰内,战后的医院是一片忙碌与混乱的景象。医院的走廊上,灰白墙壁肆意弥漫清洁剂的浓臭,战斗留下的焦痕和弹孔在墙上依稀可见。银白色的光管在天花板上发出幽幽的光亮,映照着医护人员和伤员们匆忙来往的身影。
在天堑医疗水平集大成的各个区域中,透明罩体一如往常地映射冷白的光线,银色的机器同样也在持续嗡鸣地为受伤的士兵提供紧急治疗。医院内部一片匆忙,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来回穿梭,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紧张和专注。
医院的中央站台上,一位老练的医生站在巨大的透明玻璃桌前,戴有神经传感手套的他的手势快速而准确。一名身上布满伤口、鲜血淋漓的士兵躺在透明的医疗床上,面目狰狞地等待自己即将机械义体化的新生。在医生的指挥下,象征奇迹的机械臂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准备对他进行手术。医生巧妙地在ar显示屏上操作,同时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上的数据流,确保每一个步骤都万无一失。
重症区中,一群级别较高的医护人员正穿梭在忙碌的手术室和护理站之间。手术室内,高科技医疗设备溢满凄凉,医生们争分夺秒地为伤员进行手术。手术台上,一位年轻的女医生专注地操作悬浮在伤员躯体上方的手术器械。她的手动作熟练而稳定,恰如一场精心编排的芭蕾。伤员的呼吸急促,但医生们的眼中却充满决心和信心,相较于坚信生命的力量能够战胜一切,他们更相信自己千锤百炼的手艺。
不远处的监护室,一群护士正忙着照顾另一名士兵。他们将受伤的战士从一个电量告急的抢救舱移动到另一个,药液则通过管道无声输送。一台医疗机器在嘈杂的环境中完成扫描,随后罗列出一系列精确的诊断结果,指导医护人员进行紧急处理。
其左邻的病床上,一位护士正温柔地擦拭一名伤员的额头。伤员的脸上带着疲惫,但护士的微笑和关怀让他感到温暖和安慰。护士不时与伤员交流,用柔和的语气安抚他的千疮百孔,以期减缓士兵内心的悲观情绪。
可大厅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等待治疗的伤员排成的长队蜿蜒盘旋,宛若漫无边际、皲裂干涸的枯河。他们中有些人身上缠绕绷带,有些人靠拐杖或轮椅行走,还有一些人则需要辅助呼吸器。血腥和着硝烟的气息逐渐将大厅的空气污浊,饱经风霜的士兵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仅剩行之将死的不甘。
中控室的医务主管正手忙脚乱地协调各个科室的工作。大屏幕上不断更新伤员的情况和手术进度,紧急请求不断传来,医务主管只得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确保每个伤员都能及时得到救治。
值得庆幸的是,等候室有一片特别安静的角落,那里是伤员亲友的等待区。他们坐在长椅上,紧张地等待着他们所关心的人的消息。有的人默默祈祷,有的人紧握着彼此的手,共同分担着焦虑和担忧。医护人员会不时走过,提供安慰和信息,让他们稍加放松高悬的心脏。
“妈的,就连人造人都有两三个亲朋好友。”身卧病床的玉皇百无聊赖地发牢骚,“真希望能有个人来看望看望我。”
“大人,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原本打算前来汇报相关善后工作的王蔡听得玉皇的矫情,开口询问道。
“没有,我很好。”玉皇狡辩道,“我现在好的不得了。”
“您在生孙天裂的气吗?”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被针对,甚至掉脑袋。王蔡见玉皇这副油盐不进的鬼样子,也只好尽可能地打圆场,说好话。
“啧,我堂堂天堑最高指挥官,怎么可能会妒忌一介匹夫?”虽说玉皇嘴上不饶人,可真到时候,他这副肉皮囊也经不起推敲,“我只是时常感到心寒。”
“您有空自我消遣,不如转变心态处理下各部门提交的报告。”王蔡语气略微强硬地回复,“再拖下去,您很快就会迎来第二个野心勃勃的‘二郎真君’。”
“看来我健全活到退休前的愿望应该是很难实现了。”玉皇无奈地说,“所以,你有什么事要汇报?”
“首先是监狱的报告。”王蔡沿着玉皇的转变顺势而下,“那里的监狱长对被破坏的设施已束手无策,急需一笔可观的拨款进行修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