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未息、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军事地堡破败的残垣断壁映衬着血色的黎明。炮火的轰鸣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与苦痛的氛围。风沙掀起,吹拂着那些倒在地堡周围的勇士们的遗骸。勇士们支离破碎的肢体如同凄美残缺的雕像,默默地见证着这场残酷的鏖战。
曾经是钢铁巨兽的军事地堡,此刻已然成为一片废墟。高耸厚重的墙壁被爆炸撕裂,残存的装甲零片如同打碎的梦想一般散落一地。废弃的摩托艇和无人机群在地面上腐蚀着,它们曾经是希望与力量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了战火的牺牲品。
所见之处,尸横遍野,每一具战士的身躯都冰冷而无力地躺在血泊中。他们的眼神中凝固着不可思议的痛苦和坚毅,仿佛还在为最后一刻的胜利而奋斗。他们的武器散落在身边,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如同战争的遗骨,向世人述说着生命的辉煌与脆弱。
地堡内部,掩体和掩体之间布满了散落的弹壳和弹链,烟雾和灰尘弥漫其中,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墙壁上的地图已经模糊不清,指挥台上的通讯设备发出静电般的噪音,再也无法传达出命令的呼唤和战斗的号角。
“我的房子!”
尽管战事已休,可玉冰却依旧不依不饶。
“你们这群混蛋!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住所!”玉冰生气地抽出手中的利刃,随手抵在战意消减却仍然警惕的一名战士的脖颈处,“你们他妈的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老娘以后住哪儿啊?!”
“玉冰!放下武器!”眼见事态急转直下,天裂只得站出来打圆场,“这种地堡到处都是,至于因为眼前这一个丢了性命?”
“可是,队长......”
“放下武器!”
天裂强硬的语气让玉冰咽下了继续申辩的可能,当然,也让她躲过了几十条黑洞洞枪口的射击。
“不愧是一期西行者小队队长,就是有说服力。”
和着节拍缓慢的鼓掌声,一位全身机械义体化的贵客从一众战士身后走出并来在天裂一行面前。
他是一位经过全身机械义体化改造的士官,其形象诞生于未来工艺与美学的结合。
他的整个头部被一个透明的容器所包裹,容器内部展示着人类大脑的神秘构造,像是一个展示禁忌学识的科学圣殿。在那透明的容器下,微弱的蓝色荧光在脑神经间跳跃,勾勒出神秘的符号和模式,映照出机械士官内心深处的思考和情感。
他的双眼依然是人类最为灵敏的传感器,却也被置于机械构造之中。那双眼睛不再有人类的眼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星空中的繁星般闪烁的光点,因此,在他脑中的,仍然是对世界的全息投影。通过此种方法,他便可以将现实与虚拟融为一体,洞察事物的本质。
容器下方,则是颈部的音频输出口。声音从他的颈部音频输出口传出,是一种深沉而富有穿透力的音色。当他说话时,声音仿佛来自深海的奥秘,带着一丝未知的韵律,让人不禁陷入倾听的迷醉之中。他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呢喃,却有着一种深沉和磁性,如同机械与人性的和谐交响。他的每个音节都是一种思考的延伸,一种指引前行的指引。
与原生肉体不同,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类肌肉,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机械结构和合金外壳,这也使他看上去如同一台精密的机械仪器。在趋近于完美算法的支持下,他的动作既流畅又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能量浪费。每一次的举手投足都如同一场华丽的机械芭蕾,展现出机械士官独特的优雅和品味。
“贵姓?”
天裂看着眼前同自己说话的火柴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
“免贵,无姓,你可以叫我理查德。”解答疑惑的同时,士官走到天裂面前并友好地伸出了手,“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熊山君’。”
“额,你好。”瞅了眼立在身前、宛若枯木树杈般的机械手,天裂极不情愿地伸手迎合,“我是......”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打断天裂发言的理查德顺势将还未被握紧的手掌从天裂手中抽出,“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跑来此处叫停这场毫无意义的冲突。”
“啧,你的老熟人?”
雪馨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搞得晕头转向,只得靠近天裂小声询问。
“你觉得呢?”
“我看着不像。”
“那就先保持警惕,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火柴棍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呢喃的最高境界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目中无人。理查德自然是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对此没有丝毫在意。
“咳。”为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理查德尴尬地发出一声咳嗽,“我还有正事要谈,你们能不能换个时间再商讨别的事情?”
“只要没有过分的要求,我很乐意和你掰扯。”
天裂接过话茬,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首先,我很感激你没有杀掉我的手足。”理查德一边回应天裂,一边挥手吩咐手下去准备之前他打理好的事情,“我们几个一起在废墟中长大,早已将对方视作不可分割的亲人。”
“你们,几个?”天裂此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啥意思?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