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听不敢耽误,可他一走韩子期就后悔了,选择欺骗谢珏,也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倘若方楚宁真的死在那场大火里,又该如何善后呢?他选择欺骗时心中极是忐忑不安。
他左思右想,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且也有自己一套说辞,不算撒谎的。
管家出来把他带去书房,谢珏一整日都在书房里,看到韩子期后神色冷淡,等管家下去后,谢珏开门见山,“韩子期,本王没心情与你周旋,若你敢说一句谎言,我会弄死你!”
这或许是谢珏第一次与韩子期如此不客气地说话,且不修饰言辞,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禁忌,韩子期若敢来犯,他必不会客气。
韩子期倒是冷静,做了决定就不能后悔,有些事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桑南和谈了,我们也得到应有的下场,家人都能保命,日后安居乐业,我何苦骗你。那日我回到朝阳殿时看到你被护送着离开,那时候方楚宁还在朝阳殿与禁军厮杀,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来了,当时我还喊了你一声,可有记得?”
谢珏早就不记得了,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他很担心方楚宁,心里也很清楚只有自己脱险了,才能帮到方楚宁,身后是桑南纠缠不休的禁军,就算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也是愤怒的桑南禁军。
可若韩子期说真话,那当时阿宁真的还在朝阳殿。
谢珏心中燃起一抹希望,“后来呢?”
他的语气已暗藏了一点希望。
韩子期说,“方楚宁带着剩下来的宁州铁骑奋力杀敌,可寡不敌众,被逼退到朝阳殿的大火旁边,有一部分的确被卷到火场里,可方楚宁没有,他被箭矢射中,后来被大祭司派人带走了。”
“此话当真?”谢珏双拳握紧。
“若有虚假,你随时可要我的性命,可大祭司把方楚宁带去哪儿,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情况太过混乱,禁军听我号令者极少,都被大祭司蛊惑,我知道你率领宁州铁骑来时,我们难逃一劫,因此我只能折返回去带家眷们离开。”
谢珏缓缓地走进韩子期,韩子期论武力,其实与谢珏不相上下,论身高却差了一截,谢珏缓步而来时他只觉得压迫感极强。像是一把薄凉的刀贴着他的脖颈,韩子期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要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