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挑眉,不知可惜在哪,虽说姨娘生得国色天香,可他的父亲也生得英武不凡,他算是挑了所有的长处继承,初初见面,只看容貌,可惜什么?
大祭司说,“人人都传,你是公主殿下的长子,也是我们桑南皇室的直系血脉,可公主殿下早逝,无人可证。你的容貌与她也一点都不像,仅凭镇北侯与王的书信往来,很难证实你的嫡系身份。”
谢珏冷淡说,“我生于镇北侯府,长在镇北侯府,一生忠于镇北侯府,从小也不曾听闻过自己是桑南公主的血脉,只知生母是桑南人,直到有一日宁州收到书信,有人拿我的身世做文章,逼我弟弟归降。我才知道,我的生母竟是桑南的公主,说实话,这身份于我,实在尴尬,一不能继承宁州铁骑,二不能越过弟弟登基,三还要被人诟病,流言蜚语缠身,我也不愿自己是桑南公主的血脉,也从未在乎过这点血缘关系。是你们桑南王与世子纠缠不休,既他们认定,我是公主血脉,那就要由他们来证明我是,而不是由我自证。”
大祭司微怔,“既不在意,王与世子对你已有杀机,为何而来?”
“为了我弟弟能成为明君霸主,功绩傲人,宇文朝送出去的土地,由我弟弟来收复,扩大疆土领域。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为了两族和平而来,宁州打了这么多年,北蛮都归降了,我实在不希望江南再起战火。”谢珏坦诚相待,比大祭司所预计的还要坦诚,连场面话都懒得讲。
“所以,你对桑南王位不感兴趣?”
谢珏沉吟,“我只对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感兴趣。”
“有意思!”大祭司很意外,“我们祭司院只认桑南直系血脉,你是唯一的直系血脉,算不算得上,这本该属于你?”
“大祭司刚刚说过,我无法证明自己是公主血脉,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自己的母亲是桑南长公主,死无对证。”谢珏问,“那这算是本该属于我吗?”
“那就要看殿下如何自证。”
“我若不想自证呢?”
“若无实证,祭司院不认你的身份。”
“大祭司前来,是希望我自证,还是不希望呢?”
“那就要看殿下作何打算,在你心中,血脉重要,还是权力重要。”大祭司平静地看着谢珏的眼睛,“我在殿下的眼里看到野心,你绝不是一个甘愿俯首称臣的人。”
“这要看我对谁称臣,对我父亲,大哥和弟弟,是臣,是君,我不在乎。”谢珏面无表情,不卑不亢,这是他的真心话,在谢璋活着的二十余年来,他和谢珣的职责就是辅佐他,守住宁州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