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靖说,“我在京中时听闻凤三姑娘活不过十八岁,真巧啊,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辰,离子时还剩两个时辰,我会祈祷天神保佑她的。”
谢珣大步进来,眼角通红,“条件,独孤靖,若是蛊虫,请你救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哦,我想要北宁的江山,你也会双手奉上吗?”
“你别太过分了,若阿妤死了,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人,你和韩子期,都不会活着离开京都。”谢珣语气极是冰冷,也下了通牒,“无所谓,我北宁的江山后继有人,阿妤死了,我大不了去陪她。”
“凤妤命在旦夕,你找我兴师问罪,不如想办法救她的命。”独孤靖别开了目光,大步离开凤妤的房间。
谢珣正要追出去,谢珏握住他的手臂的,淡淡说,“在这里陪着阿妤。”
谢珏拉着他按在床边,他出去找独孤靖,太医们愁眉苦脸,没有人敢说半句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院内,独孤靖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这样的天气在他的故乡是看不到明月,只有漫天飘雪,天寒地冻,只有不断迁徙,却仍是受苦受难的百姓。
而在北宁,除了天气稍冷一些,仍有这么好看的夜景,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会给他们北蛮开辟了那样一块不适合生存的寒冷之地。
“我在北蛮生活两年,见过三种蛊。蛊毒不能大规模地用于战场上,因为每一条蛊虫,都需要主人用血液来喂养,养成不易。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养蛊,你对蛊虫就恨之入骨,因为你的母妃就是死于蛊虫。”谢珏站到独孤靖身边,“你母妃怀你和六公主时被人下了蛊,在你们出生后血崩而亡,她死后,北蛮王亲眼看到一只蛊虫从他身体里爬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独孤靖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件事早就成了秘密,无人敢谈及,谢珏怎么知道的?
“我要离间北蛮诸位皇子,自然要把你们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你们的恩怨,过节,关系。这些事虽然难查,费了我不少时日。蛊虫爬出来后,北蛮王拿着蛊虫把北蛮皇庭里所有的女人关起来,你们北蛮最厉害的蛊,都是双生的。你母妃死了,蛊虫没了鲜血的供养,就像是人不吃不喝,饿了几天,自然就会去找另外一只蛊虫,另外一份供给血,蛊虫爬到谁的身体里,谁就是下蛊的人。因此北蛮王也找到真凶,为你母妃主持公道。”
独孤靖脸色阴沉,因为隐忍,青筋暴跳,谢珏说,“我当年听旁人说起王妃中蛊时并无异样,她容光焕发,食欲很好,身体也康健,并无一点中蛊迹象。这种蛊虫若不特意催发毒性,对人体无碍。所以王妃中蛊数月,无人发现。阿妤身上,也是这种蛊吧。”
“就算我母妃死于蛊毒,怎么就能断定凤妤也就中了蛊,我可没对她下过蛊。”独孤靖嗤之以鼻。
“是,宇文景下的,与你无关,蛊是你妹妹六公主给宇文景的。”谢珏心平气和地看着独孤靖,“宇文景死后,母蛊失了供养,本该死了,母蛊一死,阿妤也就死了。知许怕阿妤真的死于蛊毒,没有立刻杀了宇文景,而是囚禁了他,又安排你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