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开怒掀桌子,暴躁得砍掉府中两根木桩,“这群见利忘本的畜生,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震慑,假以时日,她的手一定伸到矿山来,我要弄死她!”
“大人息怒,凤妤身边有一群武将保护,没有落单的时候,根本动不了手。”苏孟韦早就派人探查过了。
“你是她小舅,把人单独约出来,下毒也好,刺杀也好,总之,我要她死!她杀了我亲弟弟,又试图掌控西洲,她不死,我们就等着下地狱吧!”祝盛开一直在怂恿城民们和凤妤对抗,凤妤仅花了七日就平了城中矛盾,如今大举开荒,双方虽还有摩擦,却有人专门调和,罕见地呈现欣欣向荣景象。
“大人,我和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亲戚,没有情分。”苏孟韦说,“这丫头养尊处优,定是受不了西洲的艰苦,我们只要满足铁骑需要的兵器铠甲,她不会留在西洲多久。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小丫头怎么会留在这里吃苦受罪?”
“我要她死,你听明白了吗?”祝盛开狠狠地抓着苏孟韦的衣襟,“她杀了盛良,我要她偿命!”
“大人三思,她是秦王未过门的妻子,你想惹麻烦?”苏孟韦眼神极冷,可以说得上是薄凉的,若不是他煽动匪寇闹事,煽动盛良去对抗凤妤,笃定凤妤不敢在西洲大开杀戒,盛良又怎么会死?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盐铁司一名判官副使匆匆而来,“三姑娘四大城门各派五百人看守,即日起,离城都要严格审查,西洲恢复城治,她任西洲城城主,主理西洲各项事宜。”
“什么?”苏孟韦和祝盛开大惊失色。
西洲因荒废的缘故,城门无人看守,素来随意进出,在谢珣把匪寇们投来前,居民都在城内居住,农田和庄家多在东南城门外围,放牧也是。西北两个城门是运输通道,素来无人看管,也是城中铁矿主要途径城门,凤妤在派人驻守城门后,铁骑已开始在修筑城门,坚固城防。
在师爷和幕僚都被策动下,府兵也渐渐归了府衙指挥,凤妤扩招了府兵,几名大当家带自己兄弟踊跃报名,城防渐成雏形。
祝盛开和苏孟韦就慌了神,西洲的六大矿山连成一片,只有一条出山主干道,这条主干道连接城内盐铁司,铁矿运到城内冶炼,制成器具,也只有城内有冶炼厂。在西洲没有荒废时,矿山产出多少,要在盐铁司登记,在盐铁司衙门盘查,清点,对上数目,再从西北两大城门出。
如今,盐铁司只手遮天,矿车直接从城门出,无人清点。如今城门有人驻守,矿车经过城门定会被守城官兵盘查。
“这丫头想做什么?”祝盛开直到凤妤派人驻守城门才感觉到束手束脚,本来他并不介意凤妤在城内开荒,如今,他已迫切地想要赶走凤妤。
苏孟韦来找凤妤时,凤妤煮茶招待他,这茶叶是西洲特产的茶叶,略有点苦涩,煮茶时要加盐增味,凤妤竟喝得惯。
“阿妤啊,城门派人驻守是什么意思?”“小舅,如今西洲城内也将近六万人常居,总要规范治理,几大城门都派人驻守,严格审查进出,年底我就会开通西洲的商贸,这半年时间,正好让大家都熟悉环境。”凤妤说话滴水不漏,“天底下哪有居住六万人的城镇,大门无人管束,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