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不太擅长处理这种鲜活的情感。
“你脸红了。”谢珣环胸,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离得很近,似乎能闻到她脸上的香。
凤妤眼尾都飘着红,“谁……谁脸红,是今天太热了。”
“很热吗?”春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谢珣看着她通红的耳朵,意有所指,“是有点热。”
凤妤看着他滚烫的目光,转身就跑,谢珣在她背后放肆地吹了声口哨,凤妤回头狠狠地瞪他,小侯爷哈哈哈大笑。
“妖精!”凤妤嘀咕了句,面红耳赤地离开。
和谈僵持几日后,终是北蛮退了一步。不再执着于要谢珏的命,燕阳却想要红砂矿,谢珣也很眼红北蛮的红纱战甲和长枪,弯刀,全是红纱矿炼制,削铁如泥。
“用谢珏来换红砂矿。”独孤靖一改暴躁,冲动的脾气,冷静且有条理,“红砂矿是我北蛮核心矿产,也是稀缺资源。若燕阳想要,二公子的命来换。”
谢珏坐在和谈厅的窗边,阳光正好,他支着下巴,眼睛半眯,淡淡说,“下一条。”
独孤靖冷笑说,“没想到二公子竟如此贪生怕死,不愿意牺牲自己来换镇北铁骑趋之若鹜的红砂矿,真是讽刺。”
林鸿远大概知道红纱甲是什么,是北蛮的王牌,若是铁骑能装备红纱甲,定能减少大规模的伤亡。
一人,可换千千万万将士的命。
安远侯嘲笑说,“我们家二公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你是倾举国之力要杀他,这……这也算是二公子的荣幸?”
“贪生怕死之辈,算我们北蛮高看他。”独孤靖就逮着谢珏嘲讽,这几日把他图囵吞枣地骂了一遍。
因燕阳话词汇匮乏,翻来覆去就是诡计多端,贪生怕死。
谢珣不悦至极,眼底杀气闪过,他真的非常痛恨有人诋毁谢珏。
谢珏比谢珣大两岁,幼年多病,身体孱弱。谢珣从一出生就生龙活虎,力大无穷,是弓马骑射的好苗子。幼年时,他在病弱的二哥面前炫耀过自己的武力,也看不懂二哥眼底的羡慕。
牡丹夫人是桑南人,所以谢珏有一半桑南血统,时常为人诟病他更像桑南人,文弱俊秀,不像镇北侯府的男子。
他上有风华无双的哥哥,下有锋芒毕露的弟弟,兄长和弟弟锋芒太盛,他宛若隐形人,在府中尚好些,在国子监,或世家子弟聚会时,常有闲言碎语。
谢珏若是谢珣的性子,会争辩,会反抗,凭他侯府二公子的身份,旁人不敢得罪他,偏偏他从小不爱说话,从不与人争辩。且面容冷淡,似是听不到旁人的诋毁。
谢珣孩童时凶狠好斗,有一半原因是为谢珏打架。渐渐的,他也不在谢珏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力,在谢珣孩童时,总觉得他家二哥娇弱敏感,被人诋毁后,不知躲在哪个角落伤心落泪。每次在人前冷若冰霜,只是掩饰自己的脆弱。
每每想到此处,谢珣就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