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画舫里,靠着窗,把两人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谢珣,包括三皇子要娶她当侧妃,凤妤觉得她一路和三皇子都聊得挺好的,就聊到他要娶她当侧妃时崩了。凤妤心想,若是谢珣不来,她能花言巧语让三皇子打消念头吗?
“你想当他的侧妃吗?”谢珣问。
凤妤摇头,“不想。”
“知道了!”
凤妤心里微微一动,谢珣言简意赅,有着目中无人的狂妄。皇权之下,人命如蝼蚁,何况是婚姻。
建明帝圣旨赐婚,镇北侯府大小姐谢君华也要含泪进宫,何况是她?谢珣真能阻拦三皇子吗?
可他简单的一句知道了,却又让她觉得安心。只要她不想,他就能如她所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是她从未从旁人身上得到的情绪。
“小侯爷,我是你债主,这事你要帮我解决。”凤妤提起五十万,很大方地说,“可以抵免利钱。”
谢珣,“……”
凤妤一副理直气壮之色,谢珣深呼吸,别开了目光。
谢珣立于船头,风雪在他身上裹着一层冰冷,画舫穿河而过,两边画舫中许多年轻貌美的少女见到谢珣。抛花吹曲,邀他上船赏灯共饮。盛况宛若状元游街,掷果盈车,凤妤一时竟忘了忧愁。
河面上漂浮着花灯,流水潺潺,凤妤随手抄起一盏花灯,看到里面的纸条,是一名姓许的姑娘,许得来年婚嫁顺遂,嫁得如意郎君。
凤妤笑了笑,放下花灯,指尖碰触到冰冷的河水,凤妤双手笼在斗篷里,仰头看向船头的谢珣,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她看来,谢珣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片刻后,他又转头问,“你儿时和他玩得很好?”
“啊……”凤妤猝不及防,有些懵。
谢珣嘲讽说,“听闻三姑娘自幼身体娇弱,药不离口,还能追着车架跑出一里路,想来身体好得很,哪位庸医把你越治越虚的?”
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让凤妤一头雾水,她想到三皇子与谢珣不和,想必两看相厌,似也能理解。
凤妤解释说,“我身体不好,在京中时养得很娇贵。长途跋涉到宁州后,身体反而好了一些。姐姐觉得常关在屋里更不易养病,每天都带我出门晒太阳,去街上玩乐。我家和藩王府比邻而居,所以经常玩在一起。三皇子孩童时特别淘气,喜欢带我去打枣抓鱼,也喜欢给我买糖葫芦吃。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玩,是因为他经常给我买糖葫芦和麦芽糖吃。”
凤妤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从小吃药,所以喜欢吃甜口的,姐姐怕吃坏牙齿,太甜的东西都不会给我吃。我只要喊两声哥哥,他就会给我买糖葫芦,各种糖果。”
那段时间瞒着姐姐,吃了许多糖。
谢珣冷笑问,“你吃坏了几颗牙齿?”
凤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