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济兰是杀了你一门,与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咱们离远些,也免得你这心里头,左想对不起祖宗,右想对不起她。”
“早上走,是我的不是。”佟玖握住自己胸前一味往出推自己的那只手,死死的揽在心口。
信誓旦旦的道“素日里,生气归生气,闹别扭也是有的,可我这心里头从来都是喜欢你的,未曾变过。”
“佟老九,你别以为你脾气上来了,给我甩个脸子,说走就走。脾气过去了,说两句好听的,想回来就回来了......”济兰挣扎着推着又凑过来的佟玖。
话没说完,感到手里那抹柔软的触感后,手上习惯的盈盈一握,嘴上不再说狠话,只是将头别过去,不去看她。
佟玖顺势的往前一凑,含住了济兰的唇,唇齿间你来我往的熟稔,掩不住二人的情动。
“都是我的错。”佟玖含糊着重复道“都是我的错......。”
<一零一>
翌日,佟玖和扬古有差事在身,急着登船赶行程。
可济兰药铺的事还没处置完,一时走不了。权衡再三后,留了富察米与随行的几个管事在德州,自己带着富察沁随佟玖南下去了。
扬古的官船走在前面,后面是韩府的商船和富察家济兰自己的游船,一行船前前后后的彼此呼应,随波而下。
后面的游船里,济兰坐在二楼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偶尔悠然的晃悠几下,手上漫不经心的翻动着医书,很是怡然。
虹筱从前面船上过来,手里拿了件薄披风,为济兰覆到腿上,抿嘴笑着道“玖哥儿让我送过来的,说是春寒料峭。”
“新做得了莲子羹,我去给虹姐儿盛一碗来尝尝。”富察沁说话儿便下楼往后面去了。
济兰又翻了两页医书,看虹筱还立在那,便将手里的书卷搁到下手的小几上,边从摇椅上坐直身子,边让着她,道“坐吧,有话要说?”
虹筱捋了捋被风吹乱的下摆坐下,看着行船两边岸上的风景,道“难得这样惬意,就小坐片刻。”
济兰拿起几上的西洋望远镜,朝前面的船上瞧了瞧,见扬古和佟玖正对着笼子里的鹰比划着说着什么,玲秀坐在另一边弹着琵琶。
轻笑了下道“临五这一只鹰,倒是把他们俩圈住了。”说完将望远镜递给虹筱。自己转身去斟了盏果酒,倚在栏杆上喝了起来。
“起初这个扬古来,我还有些忧心。毕竟是旧时门儿里的人,怕玖哥儿她哪顿酒喝尽兴了,字里行间的再露了什么出去。”虹筱举着望远镜看着。
欣慰的道“两日看下来,她自己心里头倒还是拎得清的。”
济兰吹着风,轻啜了口药酒,没说什么。
虹筱又道“只是扬古每每提起那些人那些事,终究骨肉至亲,难免惹她伤怀。她也是憋在心里没法子,朝亲近的人发发脾气,使些性子,夫人年长,不要同她计较。”
济兰依旧啜着药酒,面上淡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