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伤的实在重,大夫又再三叮嘱他静养,于是便没参加晚上的家宴。
纪玄到底是最受宠的孙子。
老夫人吩咐厨房,在丹枫院单独给纪玄置了一桌。
外面传来喧闹声,几乎可以想见,此时外面有多热闹。
别的地儿都在过中秋,只丹枫院冷冷清清。
往日里这个时候,他大概是随便应付长辈几句,然后出门跟朋友喝酒,玩到半夜,尽兴了,才会醉醺醺地回家。
阿吉在一边候着,“公子,可要现在传膳?”
“不急。”
纪玄能感觉到身体上的饥饿,但是很矛盾的,却没有什么胃口。
不知怎的,他忽然又想起了,之前住在西南角那个破院子里时的那几天。
明明那几日,吃的都是些他从前瞧不上的粗茶淡饭,是他从前情愿不吃,都不会吃的难以下咽的东西。
但是就是让他从那些简陋的只用作果腹的吃食中,尝到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或许,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同谁一起吃。
他突然有点想看见她。
纪五公子想做什么,一向是想做便做,从不顾及其他的。
“你去把木槿叫过来。”
阿吉愣了一下,不是中午刚叫过么?
但他不敢多问,只敢应是。
阿吉自从上次被呵斥后,便把那点子好奇掐灭了。
即便有,他也再不敢表现出来了。
约摸两刻钟后,
阿吉才带着木槿过来。
“怎么这么慢?”纪玄显然不高兴了。
阿吉委屈解释:“小的真没偷懒,还是一路跑着过去的,实在是那地儿离得太远了。”
纪玄想起她住的地方还是他亲自安排的。
那时候,他那么讨厌她,便故意选了离他最远的一处,可不就是得花两刻钟来回么。
他莫名心底浮现出一抹心虚,吩咐木槿道:“你明日就搬去东侧的耳房,省的你过来伺候来迟。”
搬过来?
木槿不太想挪窝。
一是舍不得西南角的清静,而是她并不很想在五公子眼皮子底下生活。
于是,她保证道:“奴婢不会迟到的。”
“怎么?”纪玄一眼识破了她的意思,“你不愿意?”
木槿想详细解释,又顾虑阿吉在场。
纪玄看出她的顾虑,吩咐阿吉:“你先下去吧。”
“是。”
阿吉走后,木槿这才细细地解释原因。
“公子,奴婢睡得晚,晚上有的时候可能会刨木料,钻孔,声音有些大,奴婢怕搬过来,会影响了别人。”
“刨木料?钻孔?”
纪玄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大晚上的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