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立刻收回视线,专注的跟着聂昭的指点调整着动作,手心不自觉的浸出层层细汗。
聂昭离得他很近,耳边是聂昭灼热的呼吸,四周满是属于聂昭身上的冷香。
穆清从未和人有过如此近的距离,近到他汗毛炸起,他刚准备往边挪一挪,聂昭已经绕到他身后,半拥着他执着他的手拉开弓弦。
箭瞬间射出,直中靶心。
这还是穆清第一次射中,他惊喜的看向聂昭,刚刚的那一点不自在立刻抛到脑后,他抓着聂昭的袖子,开心的蹦蹦跳跳:“殿下,射中了!”
聂昭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不错。”
穆清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跟聂昭拉开距离,然后恭恭敬敬向聂昭行了一礼:“学生见过殿下。”
周围学子本来暗戳戳的看着这里,见状也纷纷下跪行礼。
聂昭摆了下手:“都起身吧。”说罢,看向章义:“过几日后山会有围猎,孤也来这里练几日箭,先生不介意吧?”
章义道:“常听人说殿下箭术高超,若能讨教一二,实乃臣之大幸。”
聂昭笑笑,转而看向穆清,刚想说日后他来教他射箭,就看到他垂着的手背上滑过一道血痕。
聂昭尚不知此前发生了什么,他朝穆清迈近一步,执起穆清的手:“你受伤了?”
穆清这才注意到,估计是伤口裂开了,他遮挡了一下:“多谢殿下提醒,学生先回去上些药。”
“孤同你一起。”聂昭拉着穆清的手腕就走。
穆清深觉不合适,太子已经帮他良多,他怎好在自己有能力做的事情上还麻烦他呢?再加上林斐提点,忙道:“学生自己去便好。”
聂昭看着穆清眼中坚持,最终还是放开手,他不是谢敬贤那样的莽夫,自然懂得张弛有度,更懂得拿捏人心。
他深深看着穆清,良久才开口:“穆清,孤救你不是为了看你作践自己的。”
穆清张了张嘴,一时难以辩驳,虽然他来只是想看看,但刚刚聂昭拉着他射出那一箭时,他确实把自己的伤忘了个干干净净。
聂昭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上药吧。”
“好。”穆清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可脑中却不断回荡着聂昭的话,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愧疚。
聂昭看着穆清的背影消失,拿起穆清刚刚用过的弓掂了下,随手抽出一支箭射出,正中靶心。
“章先生来太学几年了?”聂昭神色散漫,不见刚刚面对穆清时的温和,他漫不经心问着,说话间弓弦再次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