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任广江和陈合找到城南的刘记首饰行,这儿早已经关门了,那铺门外的茶楼里,坐了不少人盯着此处,先前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知道了,都是这间铺子的债主们。
所以陈合建议宋九,就着这一间铺子,便能找到那些债主做为证人,送上万民书,即可以任广江的名义告到衙门。
而那钱庄的东家陈合已经找到了,对方竟然长公主府的人。
陈合派人跟踪,回来禀报了,今个儿钓到了任广江这条大鱼,许是高兴,那位东家即刻就去了长公主府禀报,亲眼看到对方进的长公主府,而且还熟门熟路的,开门的管事对他更是毕恭毕敬。
宋九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话。
任广江却是一脸的气愤,这一次一定要替民除害,告倒长公主。
就在陈合和陶总管与任广江商量着怎么写状纸,明日怎么得到万民书一事,宋九突然开了口:“你们告不倒长公主府,真到了那一步,放印子钱的东家便是替罪羊。”
“你们还记得先前兰芳斋是拍卖行时发生的事?还有现在兰芳斋隔壁的拍卖行,就算暗中做了不利于长公主府的事,长公主也不会有事的。”
任广江听了,一脸愤怒的开口:“这还有天理么?凭什么?”
陶总管和陈合却是沉默了下来,只手遮天的长公主府便是如此霸道。
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宋九接着说道:“将万民书交给我,不要打草惊蛇,一切小心行事,我自有办法对付长公主。”
皇上不正是要她得到内库大权么,等晋王回京城,再加上她手中长公主与寮国人勾结的账本证据,以及眼下京城里放印子钱的证据,足够了。
任广江听到这话,总算好受了些,先将自己今日签下的文书交给了宋九,而后与陈合商量着,明个儿大清早就去城南刘记首饰行堵人,要是能抓到刘东家更好,不能的话,也要找到那些受害的商户签下万民书伸冤。大风小说
长公主府里,一路关注着晋王动向的探子回报,晋王就要入京都,也不知怎么的,半路停留了一日,那些被抓的寮清门的长老们,似乎给跑了。
长公主阿墨听到这个消息,陷入了沉思,正好此时从城外回来的护卫长也匆匆进来回话。
就在那日府上出现刺客,刺客手中出现了火珠子,这些心腹护卫们匆匆出城,没想到身后跟着泰安郡主。
护卫们所去的地方正是神机营的遗部,可惜都剩下一些不入流的工匠,然而即使是这样,也被泰安郡主看了个清楚,回程的时候才发现了端倪。
阿墨很快想到那日刺客手中的火珠子,神机营里的东西,外头人怎么会有?莫非外头也有人有这般厉害,研制了出来。
再仔细一想,对方不过是丢了两颗就威力这般大,看来是另有其人研制出来的,不是从自己手中的工匠手中得到的了。
只是泰安为何会怀疑上了她,泰安到底要做什么?
阿墨心头苦涩,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殿下生的女儿,即使不是殿下养大的孩子,心性却仍旧随了她。”
“天大地大,哪儿方是我的容身之地?”
阿墨心头悲伤,抬了抬手,挥退了报信的护卫,泰安在调查她的工匠,晋王又即将带着证据回京城,而她原本以为泰安得到了封地,自己便能跟着她离开京城,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果然没一日,晋王回京城了。
时隔数月,晋王回到京城,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一回府,就派人给贤王府传话了。
那会儿任荣长还在官营配合着礼部安排接待寮国使臣的事宜,恐怕回府也得半夜三更了。
宋九等不了傻夫君回来,带着陈合去了晋王府。
“父王,这是我在京城里寻到的证据。”
宋九将账本和万民书送上,并将先前皇上私下里跟她说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皇上叫她想办法接手内库大权的事。
晋王听后,背着手在桌案前走了几步,脑中却是想起前两日到了陈留郡之时,那些原本被扣押在囚车之中的寮清门的四大长老,竟然一夜之间逃走了。
江湖上有种缩骨功,那都是早年间的流传,谁也没见过,可是在那日夜里,这四位长老就这么凭空消失,囚车没有被损坏,便是外头的门锁也还在上面,但是人不见了。
晋王在陈留郡追查了一日,没有半点线索,不得不先回京城来。
没有寮清门的长老在,但是长公主勾结寮国军,这些年将内库的银钱私下里转移,在江南一带购得粮草药材秘密送给了寮国军,以至于寮国军这些年兵强马壮,时常窥视着燕云十六州,战事不断。
就凭这一点,晋王便能在皇上面前参长公主一本,只是抓到京城来的寮清门长老在临门一脚失了踪,这让晋王心头不安。
既然这些人功夫高强,能逃过他晋王的抓捕,那为何当初被他抓到,更是一路受尽拷问的折磨,更是被他得到了庶子之死的消息。
若是这一切都是长公主的安排,那她在这个时机告知他庶子的死是何用意?再一细想,恐怕庶子之死早已经是多日前的事,这是要给他一个警告么?
晋王更是怀疑庶子景的死是长公主所为,而她故意揭开此事,就是为了报复他,晚年丧子,那是何等的伤痛,同为皇室中兄弟姐妹,竟是如此的狠毒。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