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盐仓里,压满了不少私盐盐货,被抓来的小圆子正好关在其中一间,想必外头守门的人不少,而小圆子被五花大绑的,又是女子之身,没人将他放在眼里,以至于盐仓里并没有人看守。
而扮成女子有备而来的小圆子早已经轻轻松松的割断了绑住的麻绳,又将乌黑的头发往后理了理,才从地上起了身,手中拿着小匕首,悄悄地从盐仓里出来。
这处盐仓的前头看着像一排小院子,实则靠近山边,挖了岩洞,能储备不少私盐。
如此隐蔽之处,不是小圆子自愿被抓带进来,还真是寻不到这儿,甚至他们只要将前头的石门移回原位,借着前头小院的遮掩,即使是官府来查私盐,也未必能寻到地儿。
小圆子在盐仓里转了一圈,看来是遇上了大窝点了,这些盐一旦翻越庾岭运往中原去,那可是值不少银子呢。
小圆子巡视一圈后发现盐仓里并没有守兵,这下放松了,将里头的情况基本摸清了,这才来到石门前。
就在小圆子准备去摸墙上的机关之时,石门从外头打开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小圆子根本来不及闪躲,便与外头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而进来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圆子,钱斌甚至都已经抬起右手,准备用暗器攻击里头的人。
两人见了面,双双收手,钱斌震惊的看着小圆子,惊声问道:“你没事?”
小圆子露出手中的匕首,“我有备而来,岂会有事,他们真把我当成姐姐了,还以为我中了毒所以跑不远又被抓,并没有人过来把脉,也无人守着,我随时都可以逃走。”
钱斌算是看明白了,小圆子这是故意的,有些生气,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么?大家伙都着急来着呢,他还嬉皮笑脸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见钱斌生了气,还别说挺吓人的,不愧是英勇的冲锋将军,小圆子连忙解释着:“他们敢抓我姐姐,我定不会饶了他们,既然来都来了,这些私盐,也容不得他们再卖了。”
“斌哥,我摸清了,盐仓是挖空的山洞储备,而且里头盐货不少,咱们此时悄悄地离开,立即去报官,五更天的时候就能带人过来搜查了,定是查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货都别想运往中原去。”
钱斌一脸无奈的看着小圆子,说道:“你可知这地方官员有没有与这些人勾结?陶将军不管这私盐商人的事也是有原由的。”
然而小圆子却是不罢休的,“我姐受的委屈,我可记着呢,这些盐货休想能留,实在不成,咱们直接运回军营去,如此军中可数年不缺盐了。”
钱斌一听,竟觉得有道理,与其与这些地方官员纠缠,不如搜刮走这些私盐运往军营。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打草惊蛇了,一旦传出消息,指不定周围的私盐商人或者地方官员会出生异心来。
两人也不是在此地商量的时候,钱斌一把将小圆子拉走,且离开这儿再说。
两人借着轻功不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盐仓,来到山坡上,任明宇正守着晕厥了的小团子着急。
小圆子看到中了毒的姐姐,心头就不好受,朝下方的叶家村看去一眼,说道:“我必会为姐姐报了此仇不可。”
四人匆匆从山中离开,天亮了,几人也出了保昌郡,在红叶林中与冲锋军集合。
粮草要紧,但叶家村的私盐也必须带走,报官走正途,中间涉及的太多,地方官员与朝中官员本就有些不合,又是与中原难通信的化外之地,还是一座边城。
钱斌带的冲锋军不多,也没法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于是几个在一起商量了对策,由任明宇先带着小团子回去解毒,而小圆子留下来跟钱斌先去接运粮草。
这边冲锋军又派出一支小队紧紧地盯着叶家村,他们要翻越庾岭,恐怕会惊扰到叶家村人,所以一切还得小心行事。
任明宇本是过来帮忙的,结果才见面又得带堂姐回去疗伤了,没了办法,看着晕厥不醒的堂姐,任明宇不敢停留,带着小团子骑马离开了。
任明宇就这么不分日夜的赶了三日路程,终于在这日清晨城门大开的时候,两人回了家。
任家院里,韩稷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昏迷未醒的小团子,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是什么毒竟然还能毒倒他教出来的徒弟。
这边韩稷给自家徒弟把脉,那边南宫阳听到消息也不上课了,带着孩子们都跟了过来。
裴小西看到去而复还的任明宇,很是郁闷,竟然私下里出门不叫上他,以后有啥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叫上任明宇了。
一脸忧心的任婆子不想家里人都跟着着急,将儿子儿媳妇都打发了,此刻只有丈夫任平在身边陪着,夫妻二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团子,任婆子的眼眶就红了。
每次孩子们出门,任婆子都是提心吊胆了,也不知怎么的,以前家里三个儿子出门,尤其是老二,她似乎也没有这么担心过,可是轮到孙儿孙女出门,她就受不住了,生怕有个闪失。
“韩先生,小团子怎么样了?”任婆子上前一步,忍不住开口相问。
韩稷把过脉后,面色古怪,甚至还有些无奈,见任婆子一脸忧心的样子,连忙说道:“小团子无碍,不过这毒她还真就解不了,这是中了海鱼的毒。”
“这种毒普通人沾上了必死无疑,他们从小吃着毒长大的,倒是无生命之忧,只是要解了这毒,还得抓到这种海鱼,方有解毒之法。”
任婆子以前就听说过,剧毒之物身上多有解毒之方,只是不懂门道的并不清楚,既然韩先生说不会有事,她暂且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