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叹了口气,说起这块玉佩的由来,这是晋王给她的,她一直瞒着所有人,而晋王给他们任家在阳城留了五十名私卫。
这些私卫平时在阳城城郊种地,表面上看着像地道的庄户,但任家有什么事儿,或者要联系晋王的话,这些人就能派上用场。
便是任家惹上官司,这些人都有能耐见到当地知州,能帮着任家人说话。
所以这五十名私卫早在前几日前被任婆子调来了安城,藏在西城头的小院里。
原本任婆子等着离开了安城,那些人再去水乡村寻的时候,得知他们都不在,便明白任家的意思,不会动手,同时也会撤出澧阳郡,一路上任婆子会做记号,这些人也会跟上来。
只是现在他们又回到了安城,马上要参加元宵宴了,任婆子想到家里人的安危,她想用这块玉佩交给宋九,让她跟老三一起出趟门,把这些人召集到王府来。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帮衬。
宋九听了婆母的安排,心头震撼,果然傻夫君的师父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成长,任家人这些年能顺风顺水,也有他师父的照应。
任婆子将玉佩交到了宋九的手中,催着她赶紧出府安排去,正好傻老三就听媳妇的话,老三媳妇聪明,想必这事儿不会办出差错,比上头那两个儿媳妇强太多。
宋九正准备把玉佩收下,没想门外听了半晌的大嫂沈秋梅突然进来了,她震惊的看着婆母,疑惑的问道:“娘,晋王为何给咱们家留下五十名私卫?”
而且自打任家人被晋王妃救回王府后,沈秋梅只在丈夫那儿问出婆母跟晋王妃是亲姐妹一事,真要是留下五十名私卫,也该是做妹妹的给,怎么是妹夫给呢?
沈秋梅读过书,可不傻,自打进入王府她就发觉不对劲了,感觉婆家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她。
任婆子也没有想到老大媳妇不去休息,竟然在外头听墙角,也是她疏忽。
任婆子催着宋九先出门,这边任婆子将老大媳妇留在身边,生气说道:“你是什么都要问,不该知道的别问,你不懂呢。”
沈秋梅心头委屈,都说长嫂如母,可是在这个家里,反而婆母只相信三弟媳,啥事都不跟她讲。
宋九回头看了一眼婆母和大嫂,没有插话,手脚麻利的出门去了。
外头荣义站在老树下,心头似乎有心事。
宋九来到小叔子身后,问道:“不知小叔子手上有多少兵马能对付定北军?”
荣义回头看向嫂子,说道:“精兵一百不到。”
宋九听了,只觉得头痛,这怎么跟定北军相比。
“但是我想在宴席前见一见庶兄,燕北战乱,父亲镇守边关,几次受伤,不仅粮草短缺,兵力也不足。”
“他身为定北将军,带着这些兵不去守关口,却在这儿对付我们母子是何道理,何况晋王府的世子该立谁,尚无定数,也不是父王一人能作主的。”
“自古尊卑有序,嫡庶有分,他即使杀了嫡子,后院里还有那么多的庶子,也未必非是庶兄一人。”
话是这么说,可人的嫉妒心容不得这么想。
宋九却仍旧不愿意小叔子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只会让陆氏母子更疯狂,于是劝道:“你们不是觉得这边界的火药有问题么?”
“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我也觉得不对劲,为何我夫君才在燕北立功,转眼就被战死,我不信这事是真的。”
“所以何不一切等到元宵宴再说。”
宋九在内心补充,她会在元宵宴上听清所有人心头所想,就能证明这一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她傻夫君在燕北战死后,陆氏母子又是怎么想的。
经过这几日的奔波,宋九反而内心理智一些,再一反思,这消息来得很突然,而且也很巧合。
再说晋王身为傻夫君的师父,每年都会来看他,还特意安排了五十名私兵守住他,所以傻夫君战死,晋王又怎么可能负伤而逃,他怎么舍得了这个孩子。【1】【6】【6】【小】【说】
宋九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倒是将小叔子成功的劝住了,他手头的人并不多,胜在能以一敌十,而定北军也不可能全部来安城王府外守着,小小安城也安置不下。
所以这些定北军从阳城赶过来之后,定是等在安城郊外某处,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再来支援,中间还有不少时间足够他们来对付。
宋九将玉佩拿了出来,两人出了王府,往西城头去了。
西城头小巷子的一处破旧院子,里头静悄悄地,一进门也没有看到人,不知情的绝不会猜出这儿躲了五十个功夫高强的私卫。
荣义将帷帽取下,躲在暗处的护卫长见到了,脸色大变,立即从悬梁上跳了下来,朝着荣义就跪了下去。
荣义没动,宋九也没有想到对方能认识小叔子。
不过宋九想错了,对方认的是大公子,也就是她家傻夫君,随着护卫认出了人,转眼院里从各处飞身而出不少人。
五十个人密密麻麻的跪在眼前,这场面也震撼。
宋九有些不习惯,荣义却是见惯不惯,身为王府嫡子的气势就出来了,这么看的时候,跟她傻夫君有明显的区别,现在两兄弟站在一起,即使不会读书术,她也能看出两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