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前尚能求情,而晋王面前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再加五万佃户,一万奴隶,自成一方,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韩豫一脸惊讶的看着小裴氏,这样丰厚的酬劳的确是够他一辈子了,总比他在朝中领着这点儿俸禄,还得时常入宫给妃嫔测算侍寝的机会要舒服多了。
而且伴君如伴虎,跟后妃走得近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韩豫不说话了,心头震撼的同时,也对晋王府五体投地,一个晋王妃尚且有这能耐,那晋王岂不是更厉害。
就在这时,小裴氏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王府令牌放到了桌上,沉声道:“拿上它,可保你后半辈子得晋王府相护。”
韩豫看到晋王府的令牌,原本还想傲气一回的他不受控制的朝小裴氏跪了下去。
“小的愿意追随晋王和王妃,是小的刚才不知好歹。”
果然没有利诱不了的人,只是筹码不够多。
小裴氏这就起身,正好韩豫身边另一个童子从外头匆匆进来,见晋王妃在,赶紧将手中的信筒捂怀里。
小裴氏看了一眼,便知道定是皇上的密旨送来了,可惜晚了一步,小裴氏扬长而去。m.
韩豫抹了一把冷汗,起身上前把桌上晋王府的令牌纳入怀中。
童子这才上前将信筒交出,是京城来的,韩豫半点不敢怠慢,连忙用熟练的手法解开信筒上的封蜡,只见信上是皇上密旨,“寻到贵人,以绝后患。”
韩豫将信看了两遍,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往后一倒,童子扶住了他。
皇上怎么改变了主意呢?为何要杀了贵人,那是逆天而行,杀了这个人,天下百姓将不得安宁,澧阳郡将会带来天灾人祸。
韩豫再一想到刚才晋王妃突然招揽他的用意,莫非晋王妃知道贵人是谁?她这是在维护贵人?
韩豫这一下更难了,杀是不杀,杀了背叛了晋王府,不杀违背了圣旨,都别想活了。
***
水乡村里,宋九在后院喂小羊,又看了看活蹦乱跳的鸡,这后院还真是大,养了这么多的小动物蹦跶还很宽敞。
从后院出来,就见她家傻夫君扛着一捆柴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摘的山上的酸野果。
宋九一听到冒酸水的野果子,她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竹篮子,随即拿到井边洗去了。
任荣长看着媳妇高兴,忍不住扬起唇角,就像变花样似的,又将捆着的柴放到了地上,解开后,里头用外衣包着一袋野蘑菇。
宋九打开一看,就是松蘑,而且个头大,都挺新鲜的,他们有口福了。
见媳妇的嘴都合不拢了,任荣长脸上也满是笑容。
宋九一边吃着野果,一边看着她家傻夫君赤着膀子劈柴,自打她嫁到任家后,这些重力活宋九做得少了。
“媳妇,今晚咱们吃什么?”
任荣长一边劳作一边想着媳妇的巧手做出来的吃食,就感觉肚子饿了。
宋九想到昨个儿才买回来的大骨头,说道:“大骨蘑菇汤,蒸两个咸鸡蛋,一碗辣炒兔肉,配上白米饭,你能吃几碗饭?”
任荣长立即抬手:“六大碗,媳妇儿,可得多煮一点儿。”
宋九笑了,这就起身去厨房,瞧着她家傻夫君今天干活累了,那就多做点儿吃的。
厨房里很快传来米饭香,院外却传来敲门声。
宋九系着围裙从屋里出来,开门一看,门外来的是任家小院邻居家的吴婆子,她看到宋九就露出一张笑脸,说道:“你婆母让我来叫人的。”
“你婆母家来了远房亲戚,可热闹了,尤其是那辆马车,咱们村里人都围着看热闹,她走不开,只好支着我来给你传个话。”
宋九疑惑,任家有什么亲戚,她嫁进来这么久也知道的,怎么会有个坐马车的远房亲戚了,这不可能。
“我娘让我和夫君都去么?”
宋九试探相问。
吴婆子立即点头,“是呢,你家来亲戚了,老三得去呢,至于你就过去吃好吃的就好,我闻到你婆母弄好吃的了,院里头有肉香。”
话是这么说,吴婆子似乎在院门口闻到了白米香,吴婆子忍不住朝院里望,宋九却顺势将门口拦住了。
“还真是麻烦婶娘过来叫一趟,我这就跟夫君下去,婶娘先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吧,不会耽搁吃饭的。”
吴婆子这会儿也算明白了,任家小院里天天传来肉香,这任家三房屋里恐怕也是天天吃好的,这不都能闻到白米香了。
任家人个个有钱。
吴婆子走了,宋九回屋解下围裙,想了想,把身上的旧衣裳换成了没穿过几回的新衣,梳了个发髻,戴上了她家傻夫君送给她的绢花,这就从屋里出来。
任荣长刚把柴劈完了,宋九就催着他进屋换衣裳去。
傻夫君换好衣裳出来,宋九看了一眼,给他系上了腰带,又在腰间挂上了她绣好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