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有一种十分强烈的直觉,将来他可能会面对许文若这项神通的威胁。
这并非毫无根由,空中阁楼的幻想,虽然他们现在与幽冥海组织关系亲密,并肩作战,甚至生死与共,然双方只是因利益才走到一起。
以利相聚,利尽则散。
哪怕是此时此刻,双方暗地里其实也有相互防范的小动作,譬如,幽冥海组织成员私下相议,追往忆惜,做思想工作,不就是为将来对付玄门和修行世家做准备吗?
一旦双方共同的敌人消失,早晚有一天会兵戎相见,届时,许文若所掌握的这项独门神通,将可能成为玄门的大患。
唐宁现在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经过玄武之血的洗礼,他不但肉身发生了蜕凡,灵根资质也得到了质的飞跃,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新港,资质低劣,修为低微,寄人篱下的小卒了,他有自信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而许文若此人,他冥冥之中总觉得将来会是自己的大敌,每次见到此人,无论其脸上挂着多么友善和煦人畜无害的微笑,他却总是想起当年新港青阳宗传送阵旁那副半疯半魔的样子。
从丁建阳口中,他得知许文若在幽冥海组织内部十分受重用,并且言谈举止及行为无可挑剔,在外人眼中,其简直就是幽冥海组织忠诚干练的典型人物。
但他却不这么想,他始终觉得,许文若和丁建阳之所以加入幽冥海组织,目标是一样的。
即使这两人性格习性完全不同,然有一点他能够肯定,这两人都是将幽冥海组织当做跳板,以实现其目的。
丁建阳是为了获取更多修行资源,获得更大权势,便于自己修行,说白了,其就是个投机者,对幽冥海组织那一套理念,其是丝毫不为所动,所有的一切伪装都是为了方便为己获利。
许文若是为了什么,唐宁却猜不透,或许是为了利益,或许是有更大图谋,想操控幽冥海组织?无论怎么样,他不相信此人会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忠贞贤良,一个人若能伪装数百年,并让所有人都对其赞誉,想想都觉得可怕,其所图也必然甚大。
“唐道友,你怎么了?”黄汉江将他怔怔出神,一言不语,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本部当时攻取轩云城时,许文若道友却不知所踪,并没有随我们一道进攻城廓。方才你又讲到,叛军主动将防卫大阵开启了一个缺口,莫非这两者有关联,还是说此事是许道友所为?”唐宁试探着问道。
听闻此言,黄汉江犹疑了一阵:“不可能吧!以许道友的修为,怎么可能办得成这般大事?叛军的防卫大阵,至少会有一名合体修士守备,他怎么可能再这种级别的高阶修士眼皮底下破坏大阵,不过你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许道友彼时失踪的确有些蹊跷。”
“若此事是幽冥海组织安插在叛军内部细作所为,许道友作为幽冥海成员,奉命协助完成破坏大阵事宜,倒是说得通。”
“这么一看,此事十有八九和幽冥海组织有关,他们情报网遍布青州,很多势力内部都有他们的卧底,若是驻守轩云城的叛军高层修士中,有他们的奸细,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担心暴露这个奸细身份,因此事成之后也三缄其口。”
唐宁见他对许文若的神通一无所知,也就不再试探了,继而问道:“不知驻守轩云城叛军中掌控大阵的是何人?此人是否已经身死?黄道友可知晓?”
当年攻下青阳宗时,许文若就是先杀害了青阳宗掌教,再用独门神通复制了其人,拿到阵盘,将阵法关闭的,但这需要长时间的筹划。
按理来说,轩云城中掌控阵法的叛军高层不会轻易参与到外围城廓的攻防战中,在两军交战之际想秘密取其人头还不被人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唐宁十分好奇,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取得阵盘,打开了一个缺口。
“叛军高层的伤亡情况我哪知晓。我也好奇幽冥海组织是如何通过细作,从内部突破大阵,只可惜他们不会公布过程。”
两人闲聊了好一阵,黄汉江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