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远亭,巍峨的山脉连绵起伏,赤红的烟雾弥漫,将方圆千余里之地笼罩。
远处,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将夜空照耀的有如白昼。
“敌袭。”
“敌袭,集合。”
“准备迎战。”
山脉之中,室宇环绕,钟鼓之声大响,诸多嘈杂的呐喊之声瞬间响成一片。
庄严肃穆的议事殿内,众人神情凝重端坐于一堂。
一名面方口阔男子快步自外而入,朝主位上两鬓斑白老者躬身行礼:“师叔,本部所有队伍已集结完毕,正在待命。”
老者摆了摆手,男子应声而退,还未走出大殿,只见有一名魁梧男子大步入内。
“徐师弟,可是叛军来袭?对方出动了多少兵力?”未等其开口,主座上老者率先问道,下方在座众人亦齐齐朝他望去。
“我在前方观哨所,眼见自西面而来的战船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根本无法准确判断有多少兵力,估摸少说有四五个纵队之多,其中央还环绕着一艘巨大的雷滋船,此必是鲁芝县的主力大军。”魁梧男子开口应道。
“什么?”听闻此言,下方众人无不变色,主座上老者沉声道:“徐师弟,你能确定吗?对方有四五个纵队兵力?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对方大军延绵有数百里,就算我估错了对方具体兵力,但围绕其中央的雷滋船绝不会走眼,对方既出动了雷滋船,说明坐镇鲁芝县的主力已经倾巢而出。”
“王师兄,对方既然是大部倾巢而出,以我们区区一个纵队的兵力绝难抵抗,应立即告知大营,并安排队伍撤出此地,不可做无谓牺牲。”下方一男子坐不住了,连忙说道。
“我同意张师弟的提议,对方既是举大众而来,我们没必要以鸡蛋碰石头,现在撤离还来得及,真等他们布好阵势,四面围住,咱们再想走可就晚了。”
“军团要我们守备此地,只是负责对方前沿所部的侵犯,现叛军举大众而来,我们没理由再继续守备这小小的山脉防线。”
“王师兄,不要再犹豫了,立刻下命令吧!宗门若是追究责任,我们愿与你一同承担。”
“是啊!王师兄,快下令吧!”
众人听闻鲁芝县主力赶赴,皆不愿困守此地,一言一语开口催促。
王姓老者心下亦不愿坐困于此,直面敌方大众。只是以他的身份不好贸然提出撤离逃亡的建议,此刻听众人所言,立刻起身表态道:“好,既然众位皆有此意,我等立刻撤离此地,回头我再向本部师叔请罪。”
不多时,诸多战船腾空而起,陆续驶离了这座山脉。
………
唐宁盘坐在洞府内,手中紧握着一个红蓝相间拳头大小的石头,手掌鲜血涌入其间。
突然,石头绽放耀眼的光芒,将整间屋室照耀的通明,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逐渐熄灭。.
“真的改变了。”
自己原本的灵根资质竟然真的得到了改变,测仙石从红蓝相间变得晶莹剔透,乃是上上等的灵根资质象征。
从中等偏下的灵根资质一跃成为上上等灵根,他此刻心情如地狱直升天堂,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修行者灵根资质竟然可以被改变,这个消息若是散播出去足以撼动整个修行界,盖因其颠覆了修行界过往认知。
灵根资质是天定,会伴随修士一生,无法被改变,这是修行界所有修士的共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修士灵根资质能够改变的传闻。
但话说回来,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被圣兽之血洗礼过,甚至连圣兽本身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来没有人见过圣兽真面目,乃至于很多人认为圣兽不过是一些妖族用以自抬身价虚拟出来的物种而已。
更何况是猎杀圣兽,用其血液灌溉洗礼自身。
就算真有第二个这种经历的修士,恐怕也只会默默藏于心头,不敢宣扬出去。
想到这里,唐宁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到不是害怕被人察觉灵根资质被改变之事,而是整个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让他始终没办法放的下心,乃至于现在回想起这番遭遇,他都不禁寒毛竖起,心思极恐。
首先他通往那金色罡风空间秘境钥匙乃是三块破碎的玉片,而这三块玉片都在一个小小的轩堂城被他收集到,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就算是说书都没有这么巧的。
这么一个重要隐秘的所在,其三块玉片竟然都分散在轩堂城三个已故坐化修士手中,最后以不同方式流落到他手里。
其次,一进入那个空间之后,小斩便立刻陷入了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好像有人在刻意安排,不希望这个秘密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一般。
还有那个巨大的金色尸骨,基本可以确定是圣兽玄武,谁能够拥有这么强的实力,杀死一只圣兽,又如同路边野狗一般,将其尸骨丢在那个空间裂缝里不闻不问,这太不合常理。
最后便是灌溉洗礼自己肉身的金色血液,按理来说,那玄武圣兽都已只剩一具金色枯骨了,在那处空间不知呆了多少万年,血液早该干涸枯竭才是,为何能一直保持到如今。
唯一合理的解释,彼处空间内有个非常强大恐怖的存在,它杀死了玄武,将其血液收藏了起来,在自己进入那方空间后,用其血液替自己完成了洗礼。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够勉强说得通。
可若真是这样,那么背后这个恐怖的存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除非它是盯上了自己体内的绿色灵力,自己唯一与众不同之处,便是这股绿色灵力,若这一切真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其目的只有可能是这一点。
或许它一直都在暗处默默观察着自己,一想到这里。
唐宁就感觉背脊发凉,好像此刻背后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
正当他心神遐想之际,突然腰间储物袋突然一阵颤动,他拿出阵盘朝其一点,将漂浮的符箓摄至手中,随后身形一闪,出了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