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

“你是说你的替身吗？”张琰想了想，“原来他叫苏信。没错，是我杀了他。出来完成任务，总是要带一些东西回去交差。而他本来也是为了你牺牲而存在的一人，所以他死得很有价值。”

简安王听到“有价值”三个字，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最痛恨的就是听到三个字，就因为这三个字，多少他在乎的人都因此而送命？

但缓了一会儿，他还是将手松开，“是的，他是我而死，我也曾说过，要为他报仇。”

“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为他报仇。”张琰闭上眼，似乎不准备抵抗。

“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简安王一把抽出手中的长剑对着张琰，而对方却一脸泰然。

“当初做错的事情，是时候还账了。只是可惜，不能再辅佐王爷。”

简安王眼眶充满血丝，他右手微微一动，一剑刺向了站在那里毫不闪躲的张琰。

第137章第三十八章黄雀在后

“铛——”剑从张琰的发间飞过，直插入一旁的床柱上。

张琰睁开眼，淡定地说：“果然王爷是值得我追随之人。”

“我只是杀人的之人，至于杀人的那柄剑，并不是我的复仇对象。”虽然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有过杀了张琰的冲动，但见到他坦然赴死时，自己又冷静下来了。这个人是他费尽心思得到的一人，他有才华有智谋，若是因为一时意气杀了他，是自己的一大损失。更何况，当初他放走了自己，对自己有一命之恩，自己不能恩将仇报。

“敌人的利剑，可以成为王爷复仇的利剑。”张琰道，“属下愿意做王爷手中的剑。”

“谁是你背后之人？”

“姬成。”

当时名满天下的宰相，当他向自己抛出橄榄枝时，张琰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位贤明的主人。但没想姬成用一些谎言来欺骗他，对朝政中的斗争并不清楚的他误以为皇上沉醉美色，想要立燕国送过来的奸细的孩子为帝，于是便接受命令准备除掉简安王。

在政治斗争中，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暗中处理。张琰为了让姬成的为官之路更加通畅，让他更好地为百姓们做事，所以帮他将所有肮脏的事情做了。但是当他去暗杀简安王时，他在暗中发现那个孩子与众不同，并非像姬成所说的那样不堪重任、顽固任性。他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临危不惧，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所以他才心软。直到后来，看清姬成面目的他暗杀不成，成了被追杀的对象。

“追杀你的人也是姬成的人？”简安王问。

“是的，我以为他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官，却没想到他道貌岸然，被权力蒙蔽心智，做出乱杀无辜的事情。所以我与他反目，并被追杀。”张琰苦笑，“若是不是他当时让我去杀一位无辜的孕妇，也许我还要许久才能认清他的面目。”

“孕妇？”简安王心生疑惑，姬成肯定不会杀毫无关系之人，“那是谁？”

“是他们府中的一个女仆，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当时他派人去杀那孕妇，结果派去的人心软，回来后被姬成所杀。之后他又派去我前去，正好那孕妇生下一个女孩，样子实在可怜，让我良心发现，最终恍然大悟。”

“肯定是那孕妇知道什么，或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我问那孕妇，她什么都没有说，一直求我不要杀她，还说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你知道那孕妇叫什么吗？”

“她是姬成夫人的婢女，好像叫做莺儿。我也在府中打听，但什么消息也没有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