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你还敢跟我交往?”我笑着直望着她半月似的姣好的双目。
“你是同性恋呀?”曲莉凑近我耳朵悄声说。
“你觉得像吗?”
“不知道。我不会看。”曲莉忸怩一笑,绞着双手微微侧了下头,说:“呵呵,你忙吧,我还有一篇文章没校对好。”
“嗯,好。”
曲莉终于走了,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不太需要设防,不过暴露也没必要。
第二天中午将近下班的时候,曲莉又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又在忙你的新作呀?还没写好吗?”曲莉笑得很特别,眼神里带点蒙昧的探究,好像一个私家侦探发现了一条隐隐约约混在被猫玩得一团糟的线团里的闪闪烁烁的小丝线似的。
“写好了。但不能给你看。”我不喜欢当那条被搅和了的丝线。
“为什么?”
“不适合你看。”我要从猫爪子里,从那团乱七八糟的粘着头发、纸屑、地拖碎片、老太婆扔掉的针线头、女人织坏了的开叉绒线、小孩子从玩腻了的毛公仔身上拽下来的狗毛兔毛羊毛,混着灰尘、鞋印、食物碎屑、唾沫星儿的线团里分离出来。
“你怎么知道?”
“除非你是同性恋。”那根丝线是明亮的,清晰的。
“你真的是呀?”曲莉的眼眸放出亮泽中带着兴奋、不安中带着躲闪的光,她迟缓而犹豫同时又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根独一无二的丝线。
“我真的写了。”那根丝线也是柔软的,有光,但不能被目光聚焦。
“哦。呵呵……是小说?”
“小说。”
“很长吗?”
“十几万字。”
“那么长呀!写了多长时间?”
“两个半月。”
“真不愧是才女呀!一定很累吧?”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