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打量着曹昂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身材不高也不矮,一身朴素而得体的衣服显示出良好的教养,长相也很平常,并没有传说中那让人一见之下就会引起重视的狼顾鹰视的相貌,但一双眼睛之中的时时闪过的光芒让人不敢小窥。这就是和诸葛孔明对抗了数年,最终使一代智慧的化身星落五丈原;灭曹爽三族使魏政归司马为三家归晋打下基础的司马懿吗!
不过现在的司马懿还只是个刚出茅庐未显才华的小辈,虽然在他背后有司马家族撑腰,也许在原来的历史上司马家族显赫一时让人不敢轻碰,但在现今由于曹氏、夏侯氏以及寒门官员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像司马世家这样的以土地佃客为基础的传统名门望族已经没有多大的优势了,至少是在兖州已经只能算是中等人家了。如果要对付他绝对是小菜一碟,我在想是不是要个机会做了他?
想到这里我就是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谋划着弄死许攸,今天又想着干掉司马懿!
曹昂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惊醒了沉思中的我见,我说道:“仲达可曾出仕?”
司马懿未开言先施礼道:“回大人!学生还未出仕。”有曹昂这个货真价实的弟子在身旁骚扰多时,名传千古的司马懿面对我口称学生,已经引不起的我一丝激动了。
“怎能算未出仕?”曹昂道:“仲达经郡中举荐将任上计椽。”
上计椽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县长助理秘书,副科级待遇,以司马懿的才华绝对是大材小用。我笑了笑道:“如此甚好,以仲达的才能历练几年当可前途无量。”
司马懿谦逊的回道:“学生才疏学浅恐难堪重任。”
这时队伍已经开始进城,我让曹昂上到车上与我同坐,司马懿则乖巧的立到路旁并没跟在车后而行。待队伍走远,司马懿喃喃的自语道:“我为什么会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一股杀气?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单单是针对我?”
不知道一个眼神让司马懿在后面困惑不已。我说道:“子修是怎么认识司马懿的?”
曹昂道:“回师傅,京兆尹司马防的几个子女除了长子司马郎和次子司马懿因过了入公塾的年纪外,其余的都在公塾中就学,其中三子叫司马孚,字叔达,乃是今年的毕业生中成绩优异者,他与弟子乃是好友,听他讲其兄司马懿才学更在他之上,所以我就让他代为引见。一见之下才知道什么是闻名不如见面,此人果然才华不凡。更难得的是他出身世家却无半点世家子弟的习气,遇事坚韧。弟子与他以官渡之战几次交锋为例推演双方各种临阵变化,但凡弟子主攻之时每每为其所阻,难取寸功。弟子爱其才,所以想请师傅能在父亲面前代为推荐。”
笑话!司马懿的防守要是那么容易被人破去,诸葛亮就不会星落五丈原了。
曹昂现在竟然让我出面推荐司马懿,这么做对曹氏是不是有点引狼入室的味道!不过……时代在变,人也在变,况且是金子始终都会发光的,司马懿一生也是几起几落,最终凭借权倾朝野。我还是先把司马懿弄到身边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找个借口弄死就行了,想到这里我说道:“不用推荐给主公了,我这里还缺个能写会算的,就让他先到我这里吧。”
曹昂大喜道:“弟子代仲达多谢师傅了!”
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司马懿曾经以自己得了风痹病为借口逃避了曹操的征用,我冷笑道:“先不要谢我!你再见到司马懿时告诉他。就说我这里有治疗风痹病的秘方。”
不知道我所指何物的曹昂只是点头应是,谈完司马懿的事情后我发现曹昂似乎还有事,但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在车上看了看四周都是心腹之人后,就问曹昂道:“此番出战将近一年,许都可有什么变故?”
“变故倒是没有。”曹昂道:“不过有一事似有不妥,在报于父亲之前,想先请师傅指点一二。”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这么好心和自己的父亲打个照面就跑来给我问安,但已经日渐成熟的曹昂想必不会小题大做就问道:“什么事?”
曹昂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天子似乎在谋划更改官制!”
“什么?”我没听错吧?汉献帝要搞什么名堂?我摸了摸额头问道:“他想怎么改?”
曹昂紧皱着眉头说道:“废除大将军及三公九卿,仿效司空议事院和司空军委会的模式。设置御前内事会议和御前军议委员会统筹各项内政与军事;同时设置吏、礼、兵、都官、度支以及工部负责具体执行。”
我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本.”
怎么会没意思呢!都官若是改成刑部、度支改成户部的话不就是以后会沿袭千年的六部了吗!而三省更是直接被更先进的类似于国务院和议会结合体的议事院和军委会替代了。单就这方面而言已经领先了其他国家至少一千五百年。用一句话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我心甚慰!再加上兖徐两州的工商业水平目前有些资本主义地苗头了。只要能把这样的成果巩固下来,我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大半,那么以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平定天下了。
我说道:“子修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曹昂道:“这件事情是小妹前几日无意中听到的。”
曹昂口中的小妹是皇后曹氏,有个皇后是曹家的人还真是方便,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能探听的到。我问道:“是什么人为皇帝出的主意?想什么时候改?官制更改后想任用那些人吗?你那个妹夫又想如何安排他的岳父?”
曹昂道:“出主意的人还没查清楚,但已经有些眉目。更改官制的时间也没有明确,不过想来是有人已经居中串联,就等家父归朝后于朝议之时提出来,而家父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反对理由。官员人选也没有定,皇帝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饶过家父就把官员的名单定下来的地步。关于家父的安排……皇帝的意思似乎是御前军议委员会副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