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得嘴唇微张。
简皙眨了眨眼,惊恐极了,“陶星来?”
一身孕妇扮相的陶星来,戴了顶长假发,巴掌大的脸儿涂脂抹粉,肚子里塞进一个锅,撑得又大又圆。
他捏着嗓子模仿女人声音,挺入戏地说:“嗯嗯,六七八个月了,大哥,扶我一下。”
‘家属’贺燃也有点不忍直视,愣是没伸手。
简晳:“……”
她实在没勇气看陶星来第二眼,扭头对小护士说:“你先出去一下,帮我拿包棉签。”
小护士眼力惊人,飞快溜走带上门。
简晳:“你有病啊陶星来!”
“我不这样装扮一下,能挂到产科号吗!你肯见他吗!”陶星来可不服气,“你的号死贵,十二块呢。”
简晳:“我给你退掉,赶紧走,别闹。”
陶星来:“我不,你们门口保安叔叔可变态,只准孕妇和家属进来。”
贺燃从进门起,目光就跟涂了万能胶一样,黏在简皙身上撕不下来。
被这眼神盯得实在如芒在背,简皙终于赏了个余光给他。
两眼交汇,一瞬,一秒,贺燃就他妈快烧起来了,按理说,陶星来这戏份就此应该结束,但他入戏太深,还没过足瘾。
“姐医生,我要做什么检查?是不是要抽个血照照b超什么的?”陶星来不浪费真人体验的机会,抚着肚子感慨:“女人怀孕真累,我顶着这口锅一小时,就腰疼得不行,母亲好伟大。”
简皙不想听他瞎比比,“你想做检查是吧?好,等着。”
陶星来伸头瞅电脑屏幕,“姐,你在干吗?”
“给你联系脑神经科。”简皙又看向贺燃,“专家号,两个。”
陶星来不想演虐戏,于是一把脱掉假发,再把锅从大衣里掏出来,反手丢给贺燃:“你的忙我帮到了,见着了人,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陶星来走了,办公室就剩贺燃和简皙。
贺燃走过来,每近一步,简皙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她是坐着的,贺燃突然蹲下来,仰着头看向她。
他声音缓而轻,“简医生,还能好心救救我的命么?”
简皙强忍克制,演了个不为所动,冷漠与刻薄织了个惟妙惟肖的面具。
她态度淡,语气也淡,转过头,毫不躲闪地直视贺燃。
“你跟我提出分手,我答应了。”
“简皙。”
“没有机会了。”
“那我重新追。”
“你哪来的自信和底气?”简皙冷冷的,“你有钱吗?你有房吗?你有车吗?”
贺燃去握她的手,“你就气我。”
指尖刚相碰,简皙就跟触了雷一样飞快把手挪开,但动作太大,力气没收住,手背甩在了贺燃嘴上,像给了他一巴掌。
贺燃愣了,目光瞬间往下沉,简皙也没料到,欲言又止张了张嘴。
但他脸色太差,简皙心里怄气,索性不了了之不搭理。
贺燃慢慢站起身,“对不起,我烦着你了。”
简皙别过头。
贺燃深吸气,“我知道错了,如果你问我,要怎么弥补,我说再好听也是空头支票,但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缓了缓,才说:“简皙,我们马上领证,我一辈子对你好。”
简皙没绷住,眼泪在眶底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