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的?”司徒霖回头。
司徒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轻嗯了一声。
那个打火机是她曾经送给司徒霖的生日礼物。
心绪难平,司徒霖换了话题,“第一次开车上高速,不害怕吗?”
“你车好。”司徒雨语气淡淡。
司徒霖看她一眼,说:“这车不适合开高速,给你换辆越野吧,视线好。”
“行。”司徒雨欣然接受,她来年就大学毕业了,能用得上车。她又问:“封口费?”
司徒霖没说话。
“放心,我也想让爷爷再多活几年。”
司徒霖依然不吱声,许久之后,他开口——
“我给你一个家。”
烟雾飘出窗外,散进了雨雾里。这句话的余味却被锁在了车里,像迷魂剂。
烟抽完,车继续开。半小时后,他们到达慈渡寺。
“爷爷只是让你送我,我自己进去吧。”
司徒霖将伞递给司徒雨:“那你陪大哥多说说话吧,我在车里等你。”
司徒雨转身往庙门里走,司徒霖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的黑色,不由得皱起眉头。
司徒雨走得很慢,走到门前她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眼头顶的匾额,心里静了下来。
同一时间,顾行云走出苏南机场航站楼。他给司徒雨打电话,结果对方关了机。
排队等出租车,烟瘾犯了,刚摸到裤兜里的烟盒,看见前面是妇女和小孩,顾行云收回烟盒,嚼起了口香糖。
出发前他给南城的朋友询问司徒雨的状态,得知司徒雨回了苏南,他便直奔这里。
大殿上,宗云师父为磕头的司徒雨敲钟。上完香,司徒雨跟他去了偏殿的厢房。
小和尚送进来一些果子,宗云师父将果盘推到司徒雨面前:“寺里种的,你尝尝。”
司徒雨吃着果子,将一盒茶叶从包里拿出来,“之前跟朋友去茶馆喝了这个,觉得不错,带你给尝个鲜。”
“好,好。爷爷身体怎么样?”
“小叔找了个外国医生给他瞧病,气色看上去好一些了。”
“那就好。”
“爷爷老了,腿脚不便利了,上山一趟不方便,以后你多回家看看他吧,他也没几年……”司徒雨嗓子口发痒,没再往下说。
“我知道,知道。”
父女俩常年不在一处生活,每每见面都是同样的几句话,说完就各自沉默。
静了一会儿,见司徒雨的脸色不如往常从容,宗云师父问她:“你今天上香时格外虔诚,是许了什么心愿吗?”
问话点透心意,司徒雨拥堵的情绪顷刻间流泻而出。
好像是时候了,梦境完整,该跟至亲聊一聊了。
“爸爸……”司徒雨看着果核,目光笃定,“司徒家的诅咒,是真的吗?”
宗云师父再看女儿一眼,她好似心事落地,面色静了下来。大抵是压在心里太久了,说出口的这一刻如释重负。
……
司徒雨八岁那年母亲自杀了,随后父亲便出家了。从那以后,陪伴着她长大的只有年迈的爷爷和只比她大一轮的小叔和小姑。
有一年夏天,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