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派的情况有些特殊,它的形成要早上一千多年,但它确实是源自昧谷的。至于其他门派和海外仙岛都是当年封神之役的遗产,那场大战之后天界没有将通天教余孽斩尽杀绝,亦没有对那些劫后余生的天界叛逃者赶尽杀绝,但为防止他们重踞昧谷为害,遂将昧谷分割出一部分,以周天大衍之术建立起中土十二门派和海外一百四十四仙岛的格局,以镇压通天教的气运,恢复法则平衡。
你要知道昧谷如果不完整是无法修改其中的法则进而用以改造这个世界的,从昧谷分割出一百五十六份分置中土和四海,一旦事情紧急,可将其中一部分挪往他界置于天界的保护之下,通天教便永远无法达到目的。
似我南海可就是通过朱雀之灵来启动这一步,其他海外仙岛和中土门派也有类似的设置。可惜中土十二门派醉心名利和捞取利益,将心思多放在互相暗斗上,关于这个使命只怕早已忘却、失传,而且几年前不知道梵天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将十二门派的灵脉之源毁尽,现在就是想挪走也办不到了。”
毁尽灵脉之源的正是陶勋,丁柔一时作不得声,但她很快发现了问题:“你刚才说南海三十六岛将被挪往他界,你快放了我,我要留下来和相公在一起。”
“不行,我答应陶先生保护你的安全,朱雀岛挪走后我在凡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重返天界,如便不能保护你,所以你要随我一块去天界。”
“我不去天界,我要留在这里。”
“咦,修仙不就是为了飞升天界么,若非你修炼洞元太清奉道天册的功法极是特殊,以现在的境界勉强居得天界,我也不会开这个口,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寻死觅活不就为去天界么。”
“别人以去天界为乐,我以与相公在一起为乐,道各不同,总之我宁死也不愿同相公分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紫霞仙子叹口气,前方已经影影绰绰现出紫霞岛的影子,她指着被烈火包裹的仙岛道:“你还是随我去天界吧,在那里等他,或者待凡界稳定下来后,天界送你从反逆通道回凡界。”
“我只问你一句,我丈夫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活着。”紫霞仙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天界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
丁柔一呆,轻声但很坚定地道:“你放我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你不应该拖累他,更何况”紫霞仙子说到这里忽然眉头一耸望向紫霞岛方向:“咦,好象哪里有点不对劲。”
如果问深海之下能否瞬移,答案是可以,但要也须视人而定,深海之下水压重远逾万钧,凡界道行高深的修仙者下到海下三万丈须借助特制的顶级仙器,十万丈以下绝对是修仙者的生命禁区,但若换作天仙辈,这个深度并非不可企及。
在南海海下有一条淡淡的水迹,一头连着紫霞岛,另一头连着万里之外十万丈以下的某个海沟底部,这个就是陶勋在水下连续施展瞬移术留下的轨迹。
陶勋的身体外包裹着一层柔和的玉色光芒,将海水挡开到身体外一丈以外,这是他的**仙衣,此宝跟随他越久,所隐藏的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越来越多地显露,或者说被他发掘出来,似阚智钊的避水船能渡过易戴之山变合两境的虫渊,却绝不可能下到这个深度,而他仅凭一件**仙衣就轻松办到。
十万丈深的海底完全没有光线,他的**仙衣的光华完全内敛,从外面看过来丝毫看不到它的存在,所以海底的环境只能通过别的方式观察。这里的海水冰冷刺骨,应该远低于寒冰,因为水压太大,神识在海底大受压制,能够观察到的范围并不大。
不过陶勋对周围的环境没有不适应,论起黑暗来无漏之渊里可要强过此地数倍,他现在的本领足以在这个环境下行动起来游刃有余,何况他直接从海面瞬移到此,自然是瞄准了目标有明确的定位而来。
他在朱雀宫中误启南明镇海塔第三层放出朱雀之灵,实际上他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很直接地知道某种神奇的力量被释放出来,不光所有对紫霞岛的攻击都被击破,紫霞岛被损毁的护岛仙阵全数被修复并产生某种进阶,简单的说就是他确信紫霞岛固若金汤,哪怕梵天老祖亲自来攻也讨不好去。
所以他当机立断离开朱雀宫,直往几乎摧毁紫霞岛防御的攻击源头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