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崆峒派高手满脑门子疑惑不解的时候,陶勋和丁柔实则正躲在仙阵内一颗星辰的表面。
纳须弥于芥子,一花一世界,在崆峒派高手看来只是仙阵中幻象的星辰实则有其实体,只不过它的实体极其微小,这在凡界的修仙者看来应当是很平常的东西,可是在真正领悟到高等天地法则的人眼中便大大不同,譬如易戴之山、狐岐之山等大荒仙山,它们的本体不比一颗微尘更大,但是它们内部的空间却是极其无限广大的,所以仙阵内星辰的本体对陶勋来说便是一个非常广阔的世界。
斗宿炼仙阵是崆峒派镇派之仙阵,平素都用北戴斗极宫的灵脉之力供养,阵内之物千万年来渐渐郁积起灵气,陶勋所选择的藏身之所就是一颗灵力充沛的星辰。在这颗星辰的内部,没有日月,天空是白茫茫一片,一些耀眼的星斗穿过天空漫射的光幕顽强地点缀在空中,天空下山脉起伏,山岭上树木葱郁,树木间流水潺潺,到处灵力充盈,除了没有活的生物,不失为一处不错的修炼场所。
丁柔无心四下打量新的环境,她现在只关心丈夫的伤势,坚持要扶着他立即盘坐运功疗伤。
陶勋道:“纵是养伤,一是须灵力充沛之所,二是也当安全所在,总不能随随便便打坐入定。”
丁柔眼中泪水仍未干,急道:“那你便快挑个地方呀,要不然你先就地运功能恢复一点是一点,我替你护法。”
“这种伤急不来的,我发现一个好地方,灵力充沛又安全。”陶勋指着远处一座峭壁道:“那下面有个山洞,就是那里。”
丁柔赶紧扶着他飞到峭壁下,果然在树林草木下发现一个三人多高、十七八丈深的山洞,洞内大根接通了这个世界的灵脉,浓郁的灵力让人身处其中感觉异常舒爽。
打坐运功疗伤是件大事,行事须慎之再慎,两人不敢马虎,丁柔在陶勋的指点之下拿出不少器物设置出一个小型的防护阵法,然后陶勋在她的坚持下服下几枚养神培元、治疗内伤的丹药,便在洞中开始入定。
其实正如陶勋所言,仙殄伤如果能自行治好,那么他早就想办法治疗了,他不忍怫了妻子的心意,方始听从她的调度,入定之后无非将天册下篇的功法拿出来运行几遍,将丹药的药力炼化,求的是让她心安。
陶勋没有花多长的时间就行功完毕,凭灵觉知道丁柔正在自己旁边顽强地同瞌睡作斗争,之前的激斗中早耗尽了她的力气,说起来更需要修养的人是她才对。他悄悄地用仙术将她催眠,起身扶她在灵气最浓郁的位置盘腿坐下,运转仙诀帮助她行功运气,调养身体。
丁柔舒舒服服地睡过一觉,醒来时惊跳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陶勋在旁拉住她:“我看你太累,便让你好好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么?”
丁柔目中又泛起泪花,盯着他的脸庞道:“不是让你好好疗伤么,你管我作甚,你看你脸上仍旧没有半点血色,若伤不见好,垮了身体坏了元气怎生是好。”
陶勋抬手抹掉她眼角淌下的泪滴,柔声道:“好柔柔,你过虑了,只要我不再动用高阶的仙术,伤势绝无可能复发,更无可能加重。”
丁柔有些不信:“你不是在哄我吧。”
陶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我的妻子,含在嘴中怕化掉,捧在手心怕吹掉,当然要时时拿甜言蜜语哄着你让你时时刻刻开开心心才对。”
丁柔羞恼地轻轻捶他肩头一下,嗔道:“坏家伙,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调笑。”
“呵呵,”陶勋站起身拉起她的手:“走,我们拜访邻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