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门、剑玄宗都跳到崆峒门下?”丁柔吃惊道:“天星门奉九莲宗为宗主,剑玄宗奉雷音阁为宗主,两派如此更弦易辙,崆峒派肯收留?”
“崆峒派自然肯收留。丁真人应当知道最近几年来十三大宗门的山门全都遇大麻烦,灵力流失,仙山不固,护山大阵松动,各派的根基、气运随之大变,依附在这些超等宗门下的大小修仙门派不免变得心思活络,渐渐对宗主阳奉阴违,一些一等的门派甚至向宗主试探、挑衅,这便是我们这些小门派遭殃的开始。
两个月前,也正是峨嵋派仙云山被天雷包围的时候,另外的十一大超等门派山门同样全部或这样或那样地出现异常,仙山崩溃的速度百千倍于之前。譬如昆仑、崆峒这两派还好一点,毕竟是万多年前封神之役主事的下凡天仙留下的道统香火,山门禁制中有些奥妙,尚能维护山门不倒,其余的那些就没有这般本事,故而他们宗门开始谋划夺取几个一等门派的山门作自己的根基。
其实势力大、实力接近超等门派的一等门派何尝没有取代宗主地位的想法,于是也趁势而起联络大小势力反戈一击,修仙界原先的格局一夜间分崩离析,几个超等门派之间、超等门派与一等门派之间互相攻伐,乱成一团麻。
各家为了自保,投靠强宗、拉取强援是再正常不过,昆仑、崆峒两派早有在动乱之后取代峨嵋派的意思,有扩充势力的机会送上门来又岂会拒绝。如今的修仙界一片大乱,直比春秋战国、五胡乱华之时还要乱上百倍、千倍。唉,遭殃的终是我们这些小门派和散修之辈。”
“我之罪也。”陶勋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句。
丁柔听见,握紧他的手劝道:“你不是常说此乃天意么,何苦自责。”
陶勋向她微颌首示意,然后向霍睂子道:“你认为天星门的承诺能兑现么?”
霍睂子颇是无奈地道:“我也知道现今的情势下任何承诺都不靠谱,然则毕竟有天星门的门主当面向天赌咒发誓会履行承诺,还有剑玄宗作保人。只要能恢复自家的山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愿意碰碰运气,况乎更有几位师兄的性命捏在他们手里,纵然知道此行要惹劫业上身也身不由己。”
“浩劫降临修仙界,可凡界的法则却未彻底改变,京城不比去年之前,若修仙之辈敢在此地肆意杀伤朝廷大臣,我敢说绝对会有天谴立至,道行越高报应越快,他们不敢亲自动手,所以差你来送死。”
霍睂子没有吭声,面上一派无奈的表情。
陶勋又道:“他们想要杀死我在人间的分身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有谁能从中受益呢?我与天星门的少门主郑胜打过一次交道,照我的了解天星门应该不会想出刺杀我的分身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主意。”
“陶真人果真法眼如炬,出这个主意的还真不是天星门,听说是剑玄宗。”
“剑玄宗,又是剑玄宗。”陶勋厌恶地提到这个名字,问道:“剑玄宗投靠崆峒派后,他们的山门有没有搬走吧?”
“没有啊,他们在葳灵山剑玄峰立派几千年,一个门派的兴起非得有极大的机缘,亦需借助地利,山门就是门派的命根子,并不是说搬就能搬,剑玄宗原先的宗主雷音阁正被十几个大小门派联合起来攻击,既没有精力理会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多得罪一个崆峒派的危险来惩罚他们,所以他们仍好好地守着他们的玄剑池。”
“那就好,省得我到崆峒山下动手。”
“动手?”霍睂子大吃一惊:“真人的意思是要对剑玄宗动手?”
“我早年曾经在岳麓山当着各派的面宣布过,如果剑玄宗胆敢继续背后恶言中伤我或者做出针对我的阴谋勾当,我便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些年过去想是他们已经忘记此事,今天便是向天下人证明我陶勋言出必行的时候。你现在就回崆峒山吧,告诉他们,剑玄宗已经被灭掉了。”
“啊!这么快呀!要不要我回去的路上走得慢一点?”霍睂子吃惊非小,他从京城飞回崆峒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陶勋真的能够在一两天之内就灭掉剑玄宗的山门?
“不必,你飞回崆峒山越快越好,另外还要转告崆峒派掌门玉神子真人,我陶勋不劳他们来找,很快自会到北戴斗极宫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