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已经使用了自己悟出来的仙术,所运用的自然是超出凡界法则容许的太元仙灵之力,他在撞进岩浆之前就已下定决心:你不让我好过,我也让你难受,赌一赌谁的运气更好吧。
他的疯狂之举不出意外地牵动天机,来自天界的天罚劫雷破界而至,这些劫雷不光以他为目标毕集,还沿着原先的地底水流通道电速蔓延开去。
陶勋在被劫雷轰到的同时,也感应到在远方某个位置传来同样剧烈的震颤,不禁心头一松:成了,罪魁祸首也被我拉上垫背了!
浩淼烟波,天水相接,无边无际,没有到过大海的人无法真正地描绘出大海的广阔无垠。
海上风景除了壮阔之处还有一个词汇可以形容:单调。
的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乘船航行几个月后目中所见尽是同样的、一成不变的风景,不是单调又是什么?
“真无聊呀!”海风中一艘海船劈波斩浪地行进,一名少年迎着风站在船舷眺望远方。
“少爷,您就别望了,还早着呢,要三个月才能到泉州,我们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现在是看不见陆地的。”旁边的一名老水手笑着劝他。
“唉,我知道,我奉先父遗骨还乡,天朝故土对于我这种出生在海外的游子而言实在太遥远、太陌生,若非父亲遗命我倒宁可永做化外之民。”
“呵呵,小少爷,化外之民好做,恐无根之木难活。”老水手听得他此话后略显得不高兴,道:“海外再好终是异邦,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风俗,最重要的是番邦的人永远不会拿你当作自己人看,仰人鼻息的日子不过也罢。”
少年嗫嚅道:“我也是听唐山的客商时常提起,天朝朝政不太清明,平民百姓日子过得艰难,方有此感叹。倘若家国大同之世,小子焉得有此思。”
“这样更要不得。”老水手道:“我听乡里的秀才说,君子于喻义,小人喻于利,唐山好你就巴结,唐山不好时你就弃走,这种操行嘿嘿!”
少年大窘,还想争辩,但对方是一船之长,自己只是个搭船的客人,生家性命还需仰仗着对方,故此也不敢再辩白,掩饰地着扭头继续看海面。
忽然,少年惊喜地指着海面高兴地大叫:“快看!陆地!”
老水手循指望去,果然在天水交结之处出现一线黑黛色的影像,其中山、水俨然,不是陆地之相又是什么。
“您不是说还要两个月才能见着陆地么,看来说得也不怎么准呀。”少年得意地道,忍不住挖苦一句好解刚才的闷气。
老水手仔细看过一眼,吮手指测测风向,道:“那是海市蜃楼,海上航行常能见着,传说是海底神龙吐气幻化,专门引诱不懂事的愣头小子,明明看着是山是水是陆地,驶到跟前却什么也没有,反而让船家迷失航向,生生在海上被耗尽食物、淡水而被饿死、渴死。”
少年大惭,呐呐地道:“我也早有耳闻,总算亲眼得见一回,也是幸事。我听说有时候海市蜃楼也是将别处的风景照见过来,但不知这处照见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