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蹲下身辨认了一下,遗憾地告诉妻子:“这个叫做松芝草,是炼制松芝露的主要材料,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兄台很识货嘛。”摊主也很年青,一身儒服,难得有顾客认出灵药的名称并说出用途,所以很兴奋地推介起来:“松芝露,有洗毛伐髓、延年益寿之功,凡界练武之人服用可以成倍增长功力,修道之人服用可以在入定时排除杂念的干扰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不存在每用一次药性递次衰退的毛病,比什么宁神丹、静神丹、袪魔散之类的效果好许多倍。兄台有没有兴趣收购一些?若要的量多我还有些存货都可以给你,价格上给你打折。”
陶勋自己是商人家庭出身,走的是儒学制举的路,对面前这位自然有种亲切感,况且松芝露确实是种不错的东西,自己用不上可以给门人弟子服用。他便笑着道:“你先说个价,买十只什么价?”
“我在行走凡间积修外功,黄白之物更实用。你看货给个价吧。”
“松芝草出自人迹罕至的深山,须得悬崖峭壁上生长千年以上的松树树冠上才可生长,寻找和采摘都不易。但那仅仅对凡人而言,以兄台结丹期的道基,又经过灌顶传承,找到它们并不困难。”陶勋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儒生惊异的表情笑道:“不过难得兄台识货,又深谙其妙用,学生理当出个高价,便出一两黄金三两如何?”
“呵呵,兄台看上去道行似乎同我差不多,怎却看出了我的修为?我混进谷中来你是第一个看破我真实道行的人。”儒生顾不上谈生意,热切地道:“我姓邵名堂,表字锡渥,闽东潮生洞传人。请教兄台、嫂夫人高姓大名。这些松芝草全都送给你们不收钱,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陶勋现在不想透露名字,可心下也不愿拒绝对方的结交之意,遂暗中使了个小仙术,向他道:“学生孤云山陶勋,草字亭渊,这是内子丁氏,峨嵋橙眉大师弟子,很高兴与锡渥兄结识。”
“哦,原来是兄伉俪,幸会,幸会。”邵堂在说“亭渊”两个字或者陶勋的姓名时异常含糊听不清楚。
这便是陶勋仙术的妙用,这个仙术可在设定的时辰内使对象明明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却对这个名字代表的一切脑中完全空白,说出名字的时候也是用含糊的音节代替,直到时辰过后才意识到名字与人之间的关系。
“锡渥兄,初次见面可不好白拿你的东西。”
“古人仗义疏财,结交朋友难道非得受黄白之物之污么?”
陶勋不愿欠人情,想了想,拿出九道纸符、五道皮符和一枚玉符送给对方。
邵堂推辞不过,接到手上,扫过一眼后立即举到眼前一一仔细看,然后欲退还给他:“这些太贵重了,晚生不敢收。”
“几道符篆罢了,怎能称作贵重,锡渥兄休得推辞。”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邵堂很讶异的样子,指着灵符道:“你这是孤云山炼制的超等灵符,前年岳麓山震天镝出世的那次,门下两名才旋照期的弟子用这种灵符硬是同驭使中品仙器的出窍期高手对攻没有吃亏,出窍期高手用的是中品仙剑呐,居然打不破灵符的攻击,现在仙道界已经把这种灵符视作与中品仙器同级的贵重仙符。”
“与中品仙器同级?”陶勋和丁柔自己反倒呆了。
邵堂自顾自摇头晃脑地道:“可惜呀,炼制出来的灵符只有很少部分流传出来,市价上十张纸符抵一件下品下等仙器之值;皮符每张能使用三、四十次,十张可抵下品上等仙器之值,一玉符可以使用上千次,保养得当的话几乎使用次数还可翻一番,可不就等于是件中品下等仙器么。”
陶勋和丁柔面面相觑,惊讶地道:“真有这样的事?”
“邵某从不说谎。你们是怎么得来的?一出手就拿出这么多送人,你们该不会就是他们的门人弟子吧?”
陶勋笑道:“凑巧得到一些,得来容易,哪象锡渥兄说的那样贵重。你尽管收下就是,否则结交之话就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