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已经在客厅等侯,见过礼后,打量着阚智钊:“阚先生的风采与亭渊说的可不太一样呀。”
阚智钊变化回原先的相貌:“陶兄弟说的可是这副模样?呵呵,这是十年以前的相貌,阚某早就弃了,陶兄弟的相貌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年阚某混迹于红尘,经常听说陶兄弟的威名和事迹,听说有的修仙门派已经将他的相貌画影图形悬于山门的显要位置,让门下弟子好好景仰,尤其是要记住他的相貌,千万不要惹到这位煞星才是。”
“呵呵,阚先生果然风趣,我家相公又不是凶神恶煞。”丁柔忍不住笑了:“亭渊从易戴之山回来后时常向我提起你。说来阚先生对我家也是有恩的,愚夫妇二人近些年能在修仙界搏些小名气,依仗的却是在易戴之山时借阚先生鼎器炼制的几件仙器。尤其是其中一件仙器更是妾身救命之物。”说到这里,丁柔脸色忽黯淡下来,道:“你们久未相见,多聊会吧。妾身有些不舒服,告罪则个。”说完后福了福便离开了。
阚智钊有些好奇地问:“陶兄,弟妹病了?”
“呃,前阵子受了伤,伤已经养好,心情却仍有些闷闷不乐。”
“既是心情不好,你便当多哄哄她嘛。你们也别老呆在家里,要到外面多走动走动散散心才对。这个阚某深有体会,在易戴之山躲了一百多年,没有一天真正快活过,回到凡间便似掉进了极乐世界。说起来正好有个机会,你们夫妇愿不愿意同我到附近走一趟?”
“什么地方?什么事?”
“就在不远处,先别问那么详细,包管你和弟妹去了不会后悔。”
“那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可以,明天也可以,不过得抓紧,到月底便没了。”
“待学生问问内子的意思。”
“咳,陶兄,何须再问,拉上她同行便是,这个时候你须得果绝一些,方不失为男子汉,亦不失为她人丈夫应有的魄力。”
岳麓山往北地势起伏,丘陵密布,数十里外湘江右岸有一处前朝著名窑址,这一带因址成圩,因圩成镇,在周边一带是人烟稠密之处。住在窑镇上的人有世代烧窑的工匠,有南来北往的官商,有伐薪挖土的民夫,而最近这附近的陌生面孔又多出来许多。
当地人对外地人不比别处那般警惕,来来往往的人多是当地人的衣食父母,他们又怎么会相嫌、相疑?也有心思活络好管闲事者会注意新近多出来的陌生人,发现这些人来到镇上后多会走进镇北的一条小巷。
这天镇上又来了三个陌生人,两男一女,女的猛一看上去相貌平平,仔细看却又如雾里看花看不真切,两个男子一个身材魁梧、面上棱角分明,另一个身材稍显单薄、面相儒雅,三人衣着朴素,都是粗布衣裳,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身上看不到灰尘的痕迹,走过之处惹得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陶兄,土人怎么老是回头看我们?”
“潭州府泥土尽红壤,此土雨天一泡稀、晴天一坨铜,雨过后太阳一晒,人来车往将表层泥土压成粉末,被风吹起来漫天都是,行人哪有不沾灰的。我们仙术有成,行于飞尘中能辟尘不污,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呵呵,我还以为他们都看穿了我们的伪饰,弟妹这么一位天仙般的人物不将众生目光收尽怎对得起上天的眷顾。”
“阚先生说笑了。”丁柔微微侧身,问他:“前面左边不远好象有仙力波动,是不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