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进山的人未必全是为游玩而来,在双龙观以西二十余里外的一处山谷中,两拔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紫微真人,你这已经是第七次带人杀上门来了,也不嫌烦么?难道我丁原就这么好欺负不成?”陶勋化身为丁原的模样,眉目间颇有些不耐烦。
“丁原,汝擅驱神灵迷惑凡人乃是大罪,恋栈红尘、托身官幕更为邪魔外道行径。贫道上体天心,三番五次、苦口婆心地劝你自施薄惩以谢于天,汝不但不听劝反而肆逞凶顽,屡屡伤及无辜,天道昭昭岂能容你胡作非为?”一个中年模样的道士一脸正气地回应他。
这个道士赫然正是数年前施术借山泉泉眼窥伺州衙被陶勋发现后略施薄惩之人,在他身后还有三男一女。
只听他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更何况,我剑玄宗弟子被池屏知州陶勋的妻子丁柔杀害,我欲寻丁柔当面质询,你次次横加阻挠是何居心?”
“白莲教奉养邪神蛊惑人心为恶,我请动天神驱逐邪神邪法又有何过错?世传陶夫人丁柔为恶天下,然五年多来陶夫人一直安居于州衙内院寸步未离,这一点有她的师兄峨嵋派清实真人作证。那四处为恶者只不过盗陶夫人之名罢了。”
“哼,我等正是前来查证,难道不行么?”
“这几年间前来查证的仙道界朋友多了去,无不查证实情后解惑而去,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地纠缠不休。陶勋是我的东翁,清实真人自持身份不愿与你一般见识,我却不能袖手,受人之托不能不忠人之事。”
“巧言令色,白莲教逆天你便亦可做逆天事吗?那四处行凶的魔女自述身份、来历与丁柔不差分毫,她为何别人不冒充偏偏要冒充她?谁敢说她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么?贫道只不过多问了一次,便遭你恶言驱逐、刀剑相向,难道其中果真有见不得光的隐情不成?正道修仙行事就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绝不遮遮掩掩、藏头缩尾,我今邀来翠微三友和本门紫幑真人是欲”
陶勋这时不知为何忽觉心头烦闷难当,以往不论这紫徽道人如何纠缠不休,他总归先待之以礼,这时再难保持如此宽容的心态,极不耐烦地打断对方:“好了,好了,你纠缠不休,我同你说不清,你今天既然将我约来此处,一番争斗势不可免,休得再啰嗦,时辰不早,我午时前还得回州衙有要事。”
他这话说出口,对面的人勃然变色。
紫微真人邀来的翠微三友谭垕佚、李垕尘、冯垕恢入道皆有两百余年,三人所擅的九阳三才阵威力极大,闻名天下,寻常晚辈见了他们多要恭恭敬敬地唤声“老前辈”几曾被个年青小子如此当面污辱。
老大谭垕佚冷声道:“好个无礼的小辈。紫微道友何须同他废话,我们结阵便了,待擒下他再慢慢教化不迟。”
还有一个老道姑是紫徽道人的师姊紫幑真人,她在剑玄宗辈份极尊,向来性烈如火,怒道:“师弟,谭道友说得极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行事乖邪的恶徒何须同他客气,你我只管联手施展两仪磁光剑术便了。”
紫微真人颌首道:“三位道友、幑师兄说得极是,对付他这样的狂徒无须客气,我们联手给他个教训。丁原,不是我们以大欺小、以众欺寡,实是我等自入道来学的便是合击之术,今天我们摆阵,你来破阵。你赢了,我们掉头就走,你输了须在天下群仙面前向我们赔礼道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