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是婷儿的丈夫,你是婷儿的师父,连你也不免从蛛丝马迹中对他起了疑心,更何况其他的人呢?”
“弟子不敢因私废公。”
“心志坚定是好事,有时候用得不恰当时却会坏事。”
“可经师父如此分析,他的确大有可疑呀。”
“恰恰相当,我相信那个孩子,尽管从种种迹象看他似乎沾些嫌疑,但为师有一种预感,我们对他应当止于静观。”
“此于静观?”橙眉真人有点不解。
“我叫你来说这些话,是因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希望你我师徒活在凡界的时候能为峨嵋做出正确的判断,或者至少不要做出不利于峨嵋的判断。”
“弟子还是不解师父的意思。”
“峨嵋派天机阁这一支以参悟天机闻名,为师一生所做的事就是料事之天机以趋利而避害。这次坐关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悟到刚才对你说过的那个道理。掌门师侄请我出关主持对魔劫的演算,我倾尽所能也只能算出事情之一二,在演算之后再将结果印证坐关所得后,似乎看到了什么却抓不住。”
橙眉真人听师父他忽然说起别的事,反而听得更认真。
“事后我总想着一个问题,陶勋的出现是我们不可捉摸的,那么在我们推算出来的结果中究竟有没有包括这个因素引起的变化呢?如果有他就应当可是捉摸的,如果没有那么我们为什么会得到一个并不确定的结果呢?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怀疑着自己亲手演算出来的结果,从来没有这样陷入矛盾中。”
橙眉真人很不安,师父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
“今天亲眼看到了他,我心底忽然生出相信他的念头来,重重迷雾豁然开朗,心头轻松无比,这是种明悟,为师无法说出来。”长风真人语重心长地对她道:“诸事皆顺势而为吧,为师希望你记住从刚才起往后所发生的一切,也许当事情结束之后你能从中参悟到为师此时的明悟。”
“弟子觉得师父话中似乎有话。”
“知道我为什么将乾元一炁印都送给陶勋了吗?”
橙眉真人身子一震:“啊莫非莫非师父”
“不愧是我长风道人最得意的弟子。不错,因为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在见到陶勋而得到明悟的那一刻为师的渡劫期就满了,提前了至少十年,如此情形下乾元一炁印对我来说就是多余的。这场魔劫便不能助你们消除了,我要马上回仙云山准备渡劫,也许当你回山的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吧。”
“弟子恭贺师父得道,亦预祝吾师能顺利羽化登仙。请师父恩准徒儿随侍左右略尽绵力。”橙眉真人激动地跪倒在地上叩头不已。
“起来吧,为师一辈子偷窥上天的秘密,也不知道惹了上天多少厌,这场飞升天劫只恐不怎么轻松,也许走在半路上就会被雷给劈了,就算我挡得了,你却挡不住呀,你早不是小孩子了,随侍之类的话不要再提。”
“师父道行高深,一定能顺利渡过天劫。”
“呵呵,你无须奉承我,捱过飞升天劫的那一刻不到来,一切皆无从说起。我这就走了,你代我跟紫师侄他们说一句,此间的事你只须记住四个字‘顺势而为’,若事不可为,不若为可为之事。”
“弟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