雚疏似乎每一个陷阱均洞若观烛,看似不假思索随意迈出的每一步无不巧妙地落在陷阱的触发机关范围外。而当它经过的时候,那些能自动辨识活着的、活动的目标发起攻击的陷阱,作为关键触发机关的仙器却突然失灵,对它的出现毫无反应。
陶勋的神识能察觉到这是因为那些作为机关的仙器都被雚疏强大的灵力抑制住完全失去效用,陷阱全部失灵的结果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原先猜测那些机关失效是因为经过陷阱区的其实是雚疏用蜃术变幻出来的虚影,在亲身感受到它压迫性的强大灵力后才对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仙兽的强大有了一点直观的印象,如此神奇而强大的仙兽令他暗暗心惊不已
二十丈、十丈、五丈雚疏的身形忽隐忽现、无声无息地掠过短短的距离,强大的灵力加大了对旗门阵的压迫,重压之下的旗门阵出现些许抖动。居于阵中的陶勋忽然间生出一种马上要失控的危机感,仿佛抖动的阵势对他产生了排斥,一念方生,他立时觉得自己象一滴滴入了沸油里的水珠,无边的斥力拼了命似地将他往阵外挤。
“惑心术!”陶勋暗自道。还没正式交手雚疏就已经向他发动了数轮攻击,对于这种级别的惑心术他能轻松应付,当下体内太元仙力流转不息,心神重又稳定下来,他本来想要乘势反攻,想想阚智钊的诸般布置,还是放弃了。
雚疏转眼间已经抵近旗门阵旁,口鼻呼吸的气流吹进仙阵中,那是种沁人心脾的芳香,一瞬间竟让陶勋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褚小蝶、丁柔、小狐狸的身影一齐袭上了心头,他脑袋一热几乎叫出声来,好在体内仙力流转不息,杂念甫生立即被压制住,灵台恢复清明。
“好险,差点又上了它的当。”陶勋无奈的自嘲,雚疏喷出的气息居然也是种攻击的手段,刚才要是把持不住就受到心魔业火的焚炼了。
见几番试探攻击皆作无用功,雚疏似乎有些恼怒地往前猛地迈出半步,眼睛里五彩光芒忽地大炽,顿时无形的压力突然间从四面八方往中间挤压,压力远远超出旗门阵的承受范围。
陶勋见阵法似乎已经禁受不住,而且仙兽也已经完全进入了阚智钊预定的攻击区域内,立即按计划捏破了手里的玉符。
玉符破裂,然而贮于其中的仙力却没有任何动静,仍静静地缩成一团呆在他手心里,竟是在仙兽仙灵之力的压迫下完全失效了。
要换作别人,乍遇此变必定手忙脚乱,好在陶勋经过先前的经验后对这样的变故已有一定心理准备,太元仙力不受仙兽外放灵力的影响,他立即一个瞬移,在旗门阵轰然爆炸前躲到五十丈外,等他脱离仙兽仙灵之力的影响范围,手心里的玉符仙力这才生效,将他再次转移到三十丈开外的预定地点。
随着旗门阵爆炸,以其为中心三十丈圆弧处预设的八个小型仙阵一齐被激发,各自发出一道颜色迥异的光柱斜斜地冲天而出,汇集到一点生成一个刺目的白色光球。八光交汇的一刹那,整个仙阵范围内埋设的机关次第发动起来,一时间上百件箭矢、仙索、火团、冰刀、鱼网、木笼、铁链、铅锤、铁夹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儿的精巧器具铺天盖地地砸向雚疏,它立足处的地面也急剧塌陷下去,声势浩大,观者为之动魄惊心。